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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去,呆子。我好餓了。”
“哦,好。”這會兒舒大呆子施展輕功,轉眼間已看不到人。而銀鈴似的笑聲,朗朗地傳送在荒野間,一掃剛才腥風血雨的殺戮戾氣。在明州驛站處,季瀲灩小賺了一筆財。也不是別的,就是把那九名刺客的馬兒收為己有,一匹賣個八、九十兩,品種再好一些的,叫價到一百兩上下也不成問題。有財富入帳,小小安慰了下他們夫妻遭突襲之驚。租來的馬車已損壞了大半,索性買輛更大的來用,以期尚有十日的路程更為舒適。也不過是為了賣馬而在驛站盤桓了一日,那舒大鴻居然能發現一些“好可憐”的人。不知道是他天生對貧苦無依的人有感應力,還是平常人容易對孤苦者視而不見,反正她賣馬的小財富至少有一半是貢獻出來了。
在現今經濟狀況許可之下,她並不會去幹涉他施援的物件為何,因為她以前早已與他約法三章了,不能幫年輕力壯、手腳完好的乞丐;不能幫窮,只能幫病苦,也不能隨便聽人哭窮就善心大發,至於他願不願意去遵守就隨他了,反正她撥給他動用的善款也有限。
快到晚膳時刻了,她寫好一些帳目,看向窗外,日已西斜,樓下客棧飯廳已傳來熱鬧的人聲,那些工作一整天的人都湧來這間唯一的客棧吃晚飯了。
她那丈夫今晨捧了二百兩出門,只盼他回來時尚有一件褲子遮身;舒大鴻根本是見不得自己身上有銀子,非要砸了個一文不剩才舒坦。
不過,那是他快樂滿足的方式,她沒有權利干涉,畢竟這種傻子在世上已不多,她應多多保護才是。
想著他那樣的性格,忍不住就會想到他的雙親不知是什麼模樣。人家說“家學淵源”,向來不會有錯,一如自己雙親那種火爆死硬脾氣,倒也全傳給她了。唉!
那麼……一個舒大鴻,再加上一個季瀲灩,會生出什麼樣的小孩?
嗯……她衷心希望別來一個壞脾氣的孩子。
老天保佑。
門板被輕輕推開,舒大鴻腳步有點遲緩地走進來。
“瀲灩,呃……那個,我……”
她沒有起身,託著香腮似笑非笑地看他,耳中依稀可以聽到銀子又要飛走的振翅聲。
“今兒個忙了些什麼呀?”她閒閒地問。
舒大鴻拉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道:“給了一戶喪家五十兩辦喪事,孤兒寡母七口子可以吃到下一季收成時。有一名老丈人因為腿殘了,被主人解退了門房工作,拖著一條傷腿倒在路邊,我給了他二十兩銀子看病,也代付了驛車的旅資,送他回平陽老家”他一一交代錢財散發的去處,二百兩散個精光不說,連他身上那件剛買的棉襖大衣也脫給了一名老乞丐禦寒,真的是隻差沒脫褲子了。
季瀲灩聽了好笑,仔細看他的臉,卻發現到一處爪痕,疑惑道:“你的臉怎麼了?”
他憨憨地摸向臉,赧然道:“在大街上時,有一個大娘荷包被扒了,我代為擒住那扒手,卻反被大娘當成偷兒,不由分說打了我一巴掌。不過後來她道歉了,送了我一支簪子,她做的花鈿挺巧手的。”說完連忙由懷中摸出一隻樣式古拙、不值幾文錢的銅色簪子。
“我………我想你頭髮多,挺合適的……你……你就留著用吧。”隨著紅潮湧現,他的聲音結巴得更為嚴重。
實在是不怎麼起眼的東西,大概是人家賣不出去的貨色吧!不過,再醜再拙劣,總也是她丈夫親手送她的東西,心意可貴,千金也難換,瞧他的臉都快比關公還紅了。
輕笑了聲,將螓首湊近他:“幫我戴上。”
舒大鴻瞧著她無一裝飾的髻小心地將簪子插上,卻是怎麼看怎麼不搭調,她身上濃厚的貴氣,不沾凡物反而潔淨些;多了俗品裝飾,反而弄巧成拙……這種東西,怕是配不上她的。
想了許久,他道:“我還是拿下來好了。”
她拉住他的手:“不,我要收著。你給我的東西,我全會收著,你別想收回。”
“可是,那簪子……”
“心意最重要。好了,該說說你的要求了吧?”她玉指點了他額頭一下,代他起了個話頭。
舒大鴻才記起心中一直掛記的事,可是……她怎麼會猜到咧?好厲害呀!他的老婆聰明得嚇人。
“春季科舉考試要到了,反正咱們要去長安,不如一同帶一名書生去吧?他想去考進士,可是家中窮得連一粒米也沒有了。”
“他學識好嗎?”
“看來是不錯的,目光炯然,不卑不亢,我要幫他上京,他一口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