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4頁)
青澀春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有壞。再一天,我的熱退了。醫生下午還來試了一次表,證明已經沒有發燒,於是看守人員就來通知我出院。我想原說把我的腳治好,現在我的腳並沒有治好,而且重感冒,腿還在痛。我在醫院名義上住了五個月,但有近二分之一至少三分之一還多的時間住在院外。有一次開刀後不到一個星期,線都未拆,就拿我出去鬥。當時我要求至少要拆了線。看守高聲說,醫生講可以,你說那些幹啥?我又說,這太殘酷。看守自然更不滿意,又大聲吼叫了一通。
出院後又審問,叫我交代歷史問題,要我寫書面材料。我即寫了,除了說明我的認識外,我申明我再沒有什麼問題可交代。
出院後我的腿大痛起來,一動作特別是上下汽車時痛得忍不住,晚上痛得睡不著覺。不僅不能向左側臥,也不能仰臥,只能勉強向右躺,整個晚上連翻身也不行。去廁所也成了問題。我自己買了一個熱水袋,每天熱敷幾次,面板都燙黑了,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以後隊土的醫生要我自買了一些四環素吃,說吃了就好了。我買了60粒,吃了十天,仍然無效。不久發現腿腫了,送我到附近一個部隊的醫院去拍了幾張愛克斯光片子,大概就發現了是骨折。
11月中旬或下旬,又送我上301醫院,一檢查是嚴重的骨折。兩個醫生似乎還發生了點爭論。一個說上次出院時檢查可能馬虎了。一個說,上次確未發現。告訴我:先要減少疼痛,而且避免接骨開刀採取牽引治療。他們把我放在一個特製的床上,把腿牽了起來,腳上吊著一塊幾公斤的鐵砣,而且要逐漸加重。因此左腿上的傷口又腫又痛。有時忍不住打一針止痛針。腿牽引起來後,實際上已將人固定在床上,除睡覺外只能用兩床被子墊著背坐著。說是要牽引十來個星期再看要不要開刀接骨。可是隻牽引了一個星期又把我解下來出去開鬥爭會。當天晚上送我回醫院,可醫生幾天不來,後來來了,也不講任何話,不檢查,又把腿吊起來了事。
就在這個時候,又要我交代問題,寫檢查。並警告我說,是時候了,不能再喪失機會,如不採取主動,後果自負。但是當時我只能說真的,不管怎樣,我也不能亂說。因此審訊過程相當緊張,牽涉的問題相當複雜。我受了相當大的折磨。這種審問,整天都幹。有時要我寫材料,早上要,晚上就得寫好。一直繼續到1968年2月,中間除過年,過春節外很少停過。
1968年2月上旬,醫生來將我的牽引架子拆了,對骨折的左腿未再做任何處理。第四天看守又來通知我出院。醫生則拿來了幾包灰錳氧要我自己洗傷口。我說骨折你們還未治療,至少應該再檢查一下,回答是:以後再說。
原來讓我出院還是因為要審訊,要交代“重大歷史問題”,並說有人已經檢舉你了,逃不掉了。並說我在鐵的證據面前仍然頑抗到底。我當時表示,我的腿並沒有好就把我從醫院裡趕出來,我沒有的我絕不承認,絕不亂說。這個審問有個把月,也是整天干,有時夜晚還幹,並幾次對我說,你逃得了上午,逃不了下午,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白天時間不夠,我們可以夜戰。這個場面你覺得不過癮,我們還可以加大場面……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到腿仍然痛得不行。腳的傷口也經常流膿、流水。因此我寫了一個報告請求再給我治治腳上的傷口和大腿的骨折,我並請求傷口如果治不好,就把腿鋸掉。但我想,如果要治是不會治不好的。
1968年7月的一個下午,審問完我以後通知我說:“毛主席親自批准你再去住醫院。”
第三次住院後又在那裡接著審問,情況相當緊張,審問的人很多,有時多達十幾人。
7月25日,301醫院的有關人員作出了手術方案並寫了報告。專案組將報告在8月初呈遞給林彪、江青、陳伯達以及黃永勝、吳法憲等人。8月4日,葉群給吳法憲打電話說:“羅瑞卿的動手術的問題林彪不同意,要推遲進行。林彪說,羅瑞卿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搞到什麼材料,要抓緊審問和鬥爭,搞出材料後,到秋後再動手術。如果手術後不好,什麼材料也不能寫了。請你立即告專案組,動手術的問題推遲到秋涼以後。”吳法憲說:“可是羅瑞卿的手術問題,江青、陳伯達和黃永勝已經同意了啊。”葉群說:“我負責把林彪的意見告江青、陳伯達和黃永勝,你負責告專案組。手術推遲至秋涼以後。”
8月7日,專案組重寫的報告上說:“為了抓緊時間對羅瑞卿進行不間斷的審訊和鬥爭,建議對羅瑞卿的手術治療推遲到秋涼之後進行。”
手術在秋涼以後並沒有進行,而是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