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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裡打更的,幹了幾十年,有一把好嗓子,放開了嚎,便嚷得街頭街尾都聽到了,人人都圍過來看熱鬧,私下議論不已。
那安四奎見狀,氣得一揚棍子:“老不死的!你是嫌命長了是不是?!當心我一棍子下去,就叫你去見閻羅王!”
王大爺卻一把躲過身邊某位圍觀群眾手中的掃帚,將他的棍子擋了回去,吹鬍子瞪眼地道:“你這臭小子,也敢在你王爺爺面前拿大?!你王爺爺侍候太爺的時候,連如今的侯爺都要客客氣氣地跟我說話,你是哪個檯面上的人物?就敢朝我舞刀弄棒的?!”
安四奎氣得抬手就要打人,被十兒的父親和叔叔聯手攔了下來,後者又勸父親:“爹消消氣,您年紀大了,犯不著跟這種小人治氣。自有人教訓他。”前者冷笑地指著安四奎道:“我知道你老子娘是太太的陪房,但你也別把事情做絕了!日後如何,誰也說不得準!指不定過幾個月,我們家又起來了。你老子也曾來我們家吃過酒,你做小輩的,還是有點禮數的好!”
安四奎嗤笑:“你們這幫人就別做夢了!我告訴你!但凡有我一日,便絕不容你們有出頭之日!”然後不屑地瞥了院門內一眼,笑容裡便帶了八分輕佻:“算把你閨女脫光了送到我面前,我也不稀罕!”
春瑛聽得義憤填膺,這傢伙以為他是誰?!
十兒在院裡聽見,也收了哭聲,罵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也配!”
安四奎撇嘴道:“你算什麼天鵝肉?別做夢了!還以為三少爺會救你不成?他若是真想救你,這會子也不會躲起來了。”
十兒猛地衝出來朝他啐了一口,冷笑道:“別在這裡挑播離間了,我早打聽過,三少爺昨兒去了靖王府,還沒回來呢!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你別把自己當成是寶貝!你難道還能跟三少爺比?!”
“死丫頭,還嘴硬?!”安四奎磨牙,“我告訴你,我可是太太的人!你不過是三少爺跟前一個小丫頭,難道三少爺還會為了你違太太的意?!”十兒一愣,那安四奎打量她幾眼,不懷好意地笑笑,便要伸手摸上來:“我勸你,還是乖乖的……”
春瑛###,將包袱塞給母親,手裡拿著把青油傘,便上前將那安四奎擋開,冷冷地道:“安小哥,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是你能混說的?!”
安四奎冷不防被人插了一扛,有些惱怒,見又是個年輕丫頭,便輕挑地笑笑:“爺怎麼不能說了?你是誰家的閨女?瞧著倒比王家丫頭還水靈些。”伸手又要摸過來。
春瑛再依傘擋開,柳眉豎起:“照你這麼說,難道太太還下令要你當街打翻人家的箱籠包袱,打人罵人,調戲三少爺的丫頭不成?!你果真這麼說了,就該打嘴了!太太是什麼人?堂堂慶國侯夫人!怎會命人做這種不入流的伎倆?!分明是你假借太太的名頭,古意在這裡胡作非為,被敗壞太太的名聲!”說罷掃了四周一眼,“總管大人在哪裡?!各位管事在哪裡?!當家主母的名聲都快被毀盡了,怎的還沒人出來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安四奎惱羞成怒,發狠道:“死丫頭,你找死是不是?!”
“還不知道是誰在找死呢!”春瑛冷哼,“你也不睜開你的狗眼仔細瞧瞧,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當這后街上住的,就只有家生子兒麼?!李氏族中各支各房的爺們奶奶們還在呢!你大清早地在這裡鬧事,可有把李是一族放在眼裡?!”
“呸!什麼李氏一族?!跟我什麼相干!”安四奎一時罵順口了,也沒留意春瑛說的是什麼,卻有人聽不下去了,揚聲道:“你自己做了李家的奴才,卻連自己的主子姓什麼都不知道了麼?!”又有旁人嗤笑:“你說錯了,他原是安家的奴才,跟咱們李家可不相干!”“既與李家不相干,他在這裡耍什麼威風呢?我們李家的奴才,是隨便讓人糟蹋的麼?!”
諸如此類,種種非議之聲,此起彼伏,聽得安四奎滿腹怒火,與那些人對罵起來。路有貴擠過來跟王家人打招呼,春瑛便握住了十兒的手,十兒才受了委屈,眼圈兒還在發紅,卻已不再生氣了,只拿看死人的眼光瞥安四奎。
“都在這裡鬧什麼?!”人群外圍傳來一陣怒吼,眾人忙讓開通道,一個五六十歲管事模樣的老人揹著手,十分有氣勢地走了進來,春瑛認得他是東府的徐總管,與十兒對視一眼,齊齊地施了一禮,口稱“徐總管好”。王大爺顫幽幽地走過去作揖。
徐總管忙扶住他,和氣地安撫了幾句,才冷冷地轉回頭,盯著安四奎:“既是大太太吩咐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