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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瑛揉著衣角,低頭道:“我真沒用……要是早一步出府就好了……早一點給錢收買那個管事……早一點……現在明明手裡有銀子卻沒法掌控自己的人生……”
“不要怕。”胡飛略一躊躇,便握上她的手,“我會幫你的。無論遇到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春瑛心中猛地一跳,兩眼對上胡飛的眼睛,不一會兒,便覺得鼻子發酸:“真的?可是……你也有自己的事業要忙吧?”
胡飛笑笑,手握得更緊些:“你的事更要緊。”皇差雖然可惜,胡家那邊也還沒佈置完呢,但跟春瑛一比,他就忽然覺得這些事都變得不重要了。
春瑛怔了怔,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還有路二叔叫門的聲音,她忙抽回了手,跑過去開門,但心裡卻隱隱有些異樣的感覺……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三十章 鬧劇
次日一大早起來。卻是個陰天,寒風颳得人直打哆嗦。春瑛全家換了低調的舊布衣裳,拿著包袱雨傘打算出門與王家人會合。小虎早在昨天晚上就由二叔帶回家去了,過兩天就送到秋玉那裡去,因此路家人只需拿好自己的行李,倒也不算累贅。
路媽媽屋裡屋外地再看了個遍,摸了個遍,心裡難受得很,又哭了。春瑛見狀便勸她:“娘,別傷心了。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興許咱們還能再回來呢?”見母親不理會,便賭氣道:“咱們家搬回來也就是幾年功夫,以前的舊房子還住了幾十年呢,當初搬離大院時,也不見你有這麼傷心。”
路媽媽啐了她一口:“胡說!那能一樣麼?!”再摸一摸那曾經擦了無數遍的八仙桌,還有用了十多年的紡車,哽咽道:“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了……”
春瑛嘀咕:“平時還總是說桌子紡車就了要換的……”路有貴看了她一眼,她便閉了嘴,過一會兒才道:“再不走,叫那些人拿住了把柄,打壞東西還是小事,娘難道不怕他們當著眾人的面就把我們罵得下不來臺?”
路媽媽聞言,扭捏了一下,便收了眼淚,抱著包袱,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路有貴昨晚上打聽到,今日負責押送的是太太一個陪房的兒子,姓安名四奎,與王家有些嫌隙,正是當年太太安氏曾有意將南棋許配過去的那名後生,今年二十有三了,也沒有正經差事,不過是帶著跑跑腿,遞個話,因他嘴巴伶俐,又會奉承,太太反倒覺得他能幹,時常交待他辦些不方便叫侯府僕役插手的事。
這安四奎性情有些狂妄,又吃酒賭錢無所不沾,除了與他臭味相投的幾個狐朋狗友或是底下巴結討好的人,別人都遠著他的。自從南棋拒了親事,又嫁了別人,他便認定了王家人瞧他不起,故而深恨王家。安氏本來只是要將春瑛和十兒兩個丫頭攆走。吳家媳婦等人進言搬走了路加夫妻,這安四奎卻把十兒一家子都弄走了,若不是安氏顧慮到兒子的面子,只怕其他姓王的都要吃掛落。
春瑛一行遠遠便看到王家院門口圍了一圈人,正覺得疑惑,走得近了,才發現路面上散了一地的包袱箱子,裡頭的女子衣裙與梳妝用具都露出來了。一個後生帶著幾個賊眉鼠眼的家丁,抓著根棍子戳戳翻翻的,見到有值錢東西便一邊罵一邊往自己身上揣,偶然有人拎起一件小衣,還猥瑣地聞一聞,嬉笑著擠眉弄眼。鄰近的院門裡頭,隱隱傳出女孩子哭泣的聲音,還有婦人咒罵的話。
圍觀的人都指指點點,卻又敢怒不敢言。
春瑛心中又驚又怒,忙拉住了父母,不讓它們靠過去。路媽媽氣憤地道:“這是做什麼?!從沒聽說過有這種事的!”路有貴沉著臉色,拉住旁邊滿面氣憤的一個王家人問:“管事們都到哪裡去了?!那人做這種缺德事,就沒人來管管?!”
那王家人憤道:“人都死光了!有誰來管?!等著瞧吧,三少爺回來了,我們必是要上告的!這簡直就是打三少爺的臉!”
圍觀的人群裡忽然爆發出一聲嚎哭,將眾人都嚇了一跳,顧著聲音望去,原來是十兒的爺爺出來了。只見他一邊嚎一邊叫道:“太爺!太爺!你怎麼去得這樣早啊!瞧如今這府裡都是什麼人在當家!幾輩子的老子死的死,賣的賣,剩下的幾個都要往那見不到人的地方去了!倒是那些外姓的奴才,下做黑心秧子,也不知道仗了誰的勢,討了誰的好,便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太爺呀,您的政經孫子,都叫人爬到頭上去了啊!!!”嚎完了,又哭起老太太:“這麼大年紀了,身上又不好,還要為這些黑心秧子生氣。老太太,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長命百歲呀!!!”
這位王大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