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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能看見,活著,就是最大的恩賜。
沉默了好一會兒,飛坦才把話題轉到了這個奇怪的男子身上:“他身手的確不錯。團長對他有興趣?”
“他的樣子很奇怪啊。”打的洞可以說是恐怖了,甚至連肚子上都打了一個。我見過在鼻子上穿鼻洞的,沒見過打洞打成這樣的。“如果邀請入旅團可以拿出去嚇人。”
“不用啊……”他低笑,“窩金和信長兩個出去就足夠嚇人了。”
飛坦的坐姿很隨意,我時常看見他蹲坐在很低的臺階上。當然更多的時候,他總是默默地站在某個角落裡,視線很遙遠。
“按照團長的說法,那種病毒就是從流星街流出去的?”他忽然問。
“很高的可能性。”
“如果派克因此死掉呢?”
“基本可以肯定不是針對旅團的,但我需要一個理由。”我點了點頭,“旅團也不是不講理的。”
“為什麼呢?”低沉的嘶啞的聲音,“全部殺掉也無所謂啊。”
儘管很多時候,他說得像是玩笑,但我明白事實上並不是。
飛坦對於刑訊的確很有一套,不去看,僅僅聽慘叫就足夠讓人覺得頭皮發麻了,但這傢伙絲毫無動於衷。有時候我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事實上他並不是最殘酷的那一個,而只是過於無情罷了。
大約入夜十分,男子終於醒了過來。
他的表現到是出乎意料地鎮靜——只是睜開眼睛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好半晌,才把頭扭了過來。
“這是哪裡?”
“流星街。”我低著頭翻舊報紙,“你不知道嗎?”
“沒想到跑到這裡來了。”他的聲音很像是嘆息。
“不用特地跑到這種地方來求死啊。”接話的是飛坦那嘶啞的譏諷,“真難為你找到流星街來啊。”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男子默默撥出一口氣。
“那麼,現在能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敘述。
“我的名字是剝落裂夫。”
“……”
這個名字,很奇怪,但卻很熟。在哪裡聽到過?
“我是裘東洞族的。”他說,“你大概沒聽說過。”
裘東洞族?我到是的確聽到過。那時候在競技場,聽某些無聊的傢伙聊天的時候提到過。據說是一個頗為封閉的少數民族,他們全族都是舞蹈的戰士,也就是所謂的“舞鬥士”。當時的感覺是——為什麼不是“聖鬥士”,所以印象深刻。(莫= =:你腦子裡都是這些東西嗎?)
“我們一族,生活在很偏僻荒涼的地方……說來應該距離這裡也不是很遠吧。”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偶然也會有流星街的人路過……不過總之還是很少有人出去,很少有人進來。”
我印象中的少數民族很多都是這樣的,隱居著,小心翼翼地保護他們的一切。來訪者就好象是突兀的闖入,要麼被其趕走,要麼被同化。從這個角度來看,流星街也算是某種相當頑強的民族。
“好幾天前,有個外人受了傷,昏倒在我們村外。”剝落裂夫說,“那個人只是虛弱,留了兩天就離開了。”
“這種事常有嗎?”
“不常有,但是以前也有過。”他搖了搖頭,“只是當他走後,村裡就開始有人出現奇怪的病症。一開始只是有些恍惚,後來就不認識周圍的人,最後就開始攻擊所有接近的生物。最初只有幾個人,後來越來越多,幾乎所有的人都變成這樣。”
我一瞬間就想到了被搶走的變異病毒——雖然未必有關,但第一反應就是應該如此。
“祈禱也沒有用,就像神好像已經拋棄了我們。”他搖著頭,“我們一族都是出色的戰士。恰恰因為這點,死地越快。”
“那孩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攻擊你的吧。”
“我以為把博德爾拉帶出村子就會沒事,但是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他苦笑著,“我走投無路,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撞進了這裡。已經走了好幾天,乾糧也快吃完了。”
“沒有遭到攻擊麼?像你這樣的外來戶,很容易被襲擊的。”在流星街,人們都是看人吃飯的,最新的外來者最容易成為肥羊。
“說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的。”他恍然,“不過因為一直都在戰鬥的關係……所以我也沒在意。只是覺得這個地方太荒涼了。”
用荒涼兩個字來解釋太客氣了。
視線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