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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會睡不著覺的。
高安聞言抬頭,怔怔地看看我,又怔怔地回頭看看十四阿哥,不知在想什麼,遲遲不見他站起來。
不管了!高安不給我讓地方,我自己從前面照樣能上去。不就是上個馬車麼,有什麼難的?
我一手抓緊車轅,另一隻手撐住車板支起身體,左腳上抬,想跨到馬車上去,可無論我怎麼努力,總還是差那麼一點。我雙腳離地,人尷尬地懸在半空,上也不成,下也不行,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兩條手臂支撐著,手臂的痠痛感越來越強烈,眼看就要支援不住了。“快拉我上去啊!”我忍不住朝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的十四阿哥大叫。他沒看到我爬得很辛苦麼?
“麻煩的女人!”
一聲低咒拂過耳畔的同時,我一個眼花,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待視線再度恢復清明的時候,人已經馬車裡了。
呼——終於上來了。大籲一口氣,兩頰因為剛才屏息使力而一陣陣發燙,就連耳根也是熱呼呼的。
上車的過程雖然難看狼狽,但好歹最後還是爬上來了。“為什麼我一定要扮成太監?”我低頭整理衣衫,對自己一身不倫不類的打扮仍舊不太習慣。
“因為我們要出皇城。”十四阿哥簡明扼要,說了等於沒說。
“為什麼不扮成宮女呢?”本色演出,保準演技精湛,更不用擔心中途會出紕漏。
十四阿哥一愣,估計是沒有料到我竟會問出那麼愚蠢的問題。“胡扯什麼……”他輕斥了一句。
哦——我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他十四爺也清楚宮女是不能出皇城的呀。
我舉起雙手扶正頭上歪斜的帽子,忽然覺得好笑。“這算什麼?渾水摸魚?”我笑問十四阿哥。呵,我這麼鬼鬼祟祟,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十四阿哥放下車簾,傾身靠了過來,他結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撫過我的額頭,修長的手指將我散落兩鬢的碎髮攏至耳後在帽簷下藏好。
“不。”他嘴角噙笑凝視著我,揚眉糾正道,“這叫瞞天過海。”
 ;。。。 ; ; 回到洗衣房,我一個人呆坐了許久,腦袋裡反覆重現方才發生的事,一顆心上下忐忑,安定不下來。我拉出掛在頸間的紅繩,對著串在紅繩上的玉佩瞪眼瞧了半天,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十四阿哥異常的舉動必然同這塊刻著“珣”字的玉佩脫不了干係。
夜裡,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了大半宿。隔天早上起來睡眼朦朧,哈欠連連,迷迷糊糊地吃飯,迷迷糊糊地幹活,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
入夜時分,十四阿哥差高安送來一套藏藍色的長衫催促我換上。我從高安手裡接過衣服,滿腹狐疑,這衣服我太熟悉了,因為我每天都得洗上厚厚十幾打。
雖然我深切地認為事情似乎正朝著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但我還是乖乖地換上高安拿來的衣服,跟他去見十四阿哥。
黢黑的夜空月隱星稀,石磚鋪成的甬道上,高安提著羊角宮燈走在前頭,略顯蒼白的側臉在燈火裡時隱時現,落地的步伐輕得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寂靜的夜色裡,只有那昏黃的燭光在黑暗中緩緩前行,飄忽不定,仿如鬼火遊移,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高公公……”我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高安身子驀地一頓,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怎麼了?怎麼了?我被嚇得不輕,慌忙抬頭張看。
這時,月亮從厚密的雲層裡慢慢探出頭,驅散了靜夜的漆黑,眼前的一景一物漸漸清晰明朗起來。甬道的盡頭,一輛馬車停駐在拱門外,男子背對著我站在馬車邊,負手凝思,似是等候了多時。
心底湧上一股澎湃的情緒,把胸口漲得滿滿的,感情比理智更快做出了反應,我抬起腳,跑了過去。
“才一日不見,小玉對我的思念就如此強烈,實在大為出乎我的意料。”十四阿哥穩住我幾乎是飛奔而來的身體,醇厚的嗓音帶著笑謔。
不理會他的揶揄,我苦著臉扯了扯身上的袍子,一開口就是抱怨:“為什麼我非得穿成這樣不可?”當宮女已經夠悲慘的了,為什麼我一個姑娘家還要假扮成太監?是的,十四阿哥遣高安送來的是一套太監的衣服。
“不錯嘛,高安的衣裳你穿著還挺合身。”十四阿哥噙著笑意打量我,答非所問。
嘿!怎麼說話吶,就算是誇獎也不是這麼個誇獎法的吧。我不滿地瞪著十四阿哥,無聲抗議,眼角的餘光瞥見侍立在一旁的高安偷偷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