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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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一般的聲音,泰雅在昏暗的燈光下走到一條長長走廊的盡頭,那裡有間休息室,放著一張大床,內附一間帶廁所的淋浴室。他把衣服脫在外面床上,關上門,水龍頭裡衝出的熱水打在地上發出令人心悸的“空空”聲。擦完肥皂他漸漸覺得悶氣頭昏眼冒金星,雖然以前不是沒有空著肚子洗熱水澡的經歷,這種要暈倒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有。開始他想大概這幾天太累了,勉強沖掉肥皂,跌跌撞撞地拉開門,溼著身體撲倒在床上。雖然外面要涼快一些,但他的頭越來越昏,四肢越來越沉重,同時發現原來放在這張床上的衣服不翼而飛。這時他想到可能中圈套了,但已經太晚!喜多川帶著攻入南京的軍曹一樣得意的表情,指派蔡老闆取各種角度拍了一張又一張。
蔡老闆退下後,房裡只剩下喜多川和泰雅兩人,排風嗚咽般的聲音裡多了野獸的喘息和衣服摩擦刺耳的聲音。泰雅只覺得自己被翻過身,下腹部墊上一個枕頭,然後感覺龐大的肉體壓了上來,重量全壓在他腹部。小說裡不幸的人總是在痛苦的時刻失去知覺得以暫時逃避,這殘忍的迷幻藥卻只是讓泰雅喪失行動能力,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每一處章魚般的摩挲,每一次鹹腥的舔噬,和每一下粗暴的插入。經過長得令人難以忍受的時間,喜多川終於如願以償,挪開肥碩的身軀。
而泰雅感覺自己就象被坦克碾過,支離破碎,痛楚難當。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感覺碎裂的軀體慢慢拼成了整塊,可以稍微挪動一下,於是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爬起來,走進浴室開啟水龍頭沖洗。因為無力站立,半倚著牆跪坐著。在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流過他身體的水被鮮血染紅,打著旋流進下水道。那時他哭了。
他說到這裡時,正好背對著我,看不到他現在臉上的表情。我的鼻子酸酸的。這個從小沒有母愛,老被人欺負的男孩子,在離家出走時沒有哭泣,在廚房閣樓上孤獨的夜晚裡沒有哭泣,在一天跑5公里形體訓練6小時的時候沒有哭泣,無緣無故在異國他鄉背上巨大的高利貸時也沒有哭泣,卻在這時哭了,為什麼?僅僅是因為疼痛?還是羞憤?我想都不是,而是這樣輕易就被人家抓在掌心,使他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這樣孤立無援,多年辛苦和努力這樣無用,那時他害怕了吧?感受到“社會”是多麼兇險吧?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水聲可以掩蓋哭泣聲,流過臉上的水又會遮沒淚水,所有繼續裝作硬漢的必要都不復存在,哭泣作為心靈上一點安慰性的防護,自然而然地就來了。雖然這防護不比一張餐巾紙結實多少。我多麼渴望能夠保護他,讓他少受一點傷害。如果當時我在場,一定使出軍訓時學到的“軍體拳”痛打該死的老闆一頓,讓他知道中國人民之不可侮。但現在我能做的只是把手插在他胳膊底下輕輕抱住他,讓他感覺不再孤獨。
然而水聲喚醒了惡魔。看到流著血哭泣的泰雅,喜多川獸性大發,在浴室裡又強暴了他。這一夜剩下的時間泰雅被綁在床架上受盡折磨,喜多川完事後睡一會兒,醒來再折磨他,反反覆覆不知多少次。暫時凝結的傷口一次次被撕裂,鮮血浸透床單,浸溼了床墊。喜多川終於滿足了獸慾離開後,泰雅仍然被綁著,動彈不得。不僅是區域性苦不堪言的疼痛,後來腹部的一陣陣絞痛更讓他以為自己五臟六肺都被碾碎、撕裂,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不是斷腸而死,就是流血至死。
“老天,”我說,“你流了多少血?這樣要送命的呀!你沒去醫院?”
“醫院?你真幼稚,”泰雅說,“我怎麼解釋為什麼會成這樣?怎麼解釋為什麼要到那個廣告公司去?怎麼解釋我的身份?我馬上會被當作非法移民送進監獄。”
“哦,糟糕!忘了這茬。”我真是幼稚,儘管年紀不小,總是帶著正統教育的小眼神看待一切,哪裡知道實際問題應該怎麼解決。
“還有。”
“什麼?”
“你的手。”
我大慚。我忘記他不喜歡人家碰他了。顯然我現在碰他碰得太過分。我連忙答應著“不好意思”,預備縮回手。
“啊呀,你煩不煩?動來動去的,癢死了。”他說著,把我的手拉向他身前,這下我的手肘插在他腋下,恰好象抱住他的姿勢,“好了,別動了。瞧你這睡相。”
我帶著歡欣的滿足感,把臉埋在他的頭髮裡。感謝神讓我從肉體上和心靈上這樣和他貼近。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寧靜、歡愉的感覺。也許得到神的喻示或教士許諾的拯救也不過如此吧。
有一陣子泰雅不再說話。但我知道他沒有睡著,屋裡非常安靜,我幾乎可以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