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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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中指熟練地撣了撣菸灰,薄薄的,輕飄飄的煙霧隨之而起。
“走吧!”我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顯出不容商議的口氣。
最後,妥協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他說我是女生,就從我這一回,“下不為例啊!”他笑了。
“下回的事以後再說。”由此可見我比他聰明,做什麼事都給自己留好了退路。
我們在“花市”上車,兩人挨在厚重的椅子上感覺仿如疲憊的旅人。張超在上車的時候捻滅那根將近光榮退伍的香菸,隨手扔進垃圾筒。現在坐在他的身邊仍然能嗅到一股清淡的香菸味,並不刺鼻。他獨自合上眼睛,把腦袋歪進椅子靠背中間,似乎這樣子既安全又舒服似的。看著他,我忽然省悟,其實我並不瞭解身邊的這個男人,他還有如此豐富的神情。
車開進隧道,我的眼睛迅速適應著昏黃的燈光照射。突然覺得自己的現狀正如人生路上駛過隧道一般,失去與地面的聯絡,只是沉浮於掙扎裡。和父母之間的矛盾,自己感情上的無依,像片漂在湖面上的落葉,任風挪,順水漂,讓時間向前推移,讓現實慢慢覆蓋自己,等待撥號成功重新登入,一切看起來都是遙遙無期。
張超問我怎麼了,呆呆的?
我說,我只想看看早上的太陽,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在車上隔著玻璃看太陽有一種獨特的美麗。
他淡淡地笑了,笑得有點莫名其妙。
隔著透明的玻璃,我看著緩緩向上爬的太陽,耀眼的光澤像水彩一樣渲染了整個天空。我讓張超看那片層林盡染的橙紅,那幾朵隨風流動的白雲,那些反光的住家窗戶。他好像沒有聽見我在說話,一個人望著窗外,陷入沉思。我們用沉默演繹完這段路程的空白,可能我們本來就帶有許多解不開的死結,纏不清的固執,註定要漂泊。
吃飯的時候,張超要了一瓶可口可樂,他問我是不是也要可樂?我說不要,因為我的心裡驀地想起了一個人。此刻,我的心是滿的,滿滿的,什麼東西也塞不下。
不再追求縹緲的愛(2)
華燈初上的時候,我們坐上了回程的汽車。披著張超的衣服蜷縮在最後一排座位上靜靜地躺著,側著腦袋看看身邊這個男人。他的臉朝窗外看著,尖尖的下巴隱藏著太多的壓抑,翻領的棉布襯衫在夜色裡顯得更暗了。
他的聲音帶著穿透力劃過空氣:“你有沒有愛過人?”
“愛過一個叫劉宇的男人。”
“現在還愛嗎?”
“愛從來沒有停止過。”
“為什麼分開?”
“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所以也就無所謂分開。”
“你愛他,而他不愛你?”
“我和劉宇可是住在同一幢樓,看同一部卡通片長大的。以前他對我很好,而這種好,在大家懂事之後,只能無力地稱之為兄妹之情。現在上了大學,大家分開,即使他回來,我們之間已經陌生得沒有任何話題。”
“他有女朋友嗎?”
“有吧!應該有了,我不是太清楚,我也不想搞得太清楚,我害怕自己受傷。”
“公平競爭吧,去試試!”
“張超,別看我平常對你沒大沒小的,對於感情我很執著,我也曾經很堅持,甚至以為只要我一直固執下去,終有一天能感動劉宇。但是我錯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即便我再怎麼努力,我也強求不來他對我的愛。”
“也許,你們註定無緣吧!”
“人總是在解釋不了的問題上套用‘緣’。”我嘆了一氣。
“呵呵,我們倆像一對哲學家!”張超不再說什麼,獨自對窗凝神。
應該說,張超是跟我聊過感情的惟一男生,我想可能是因為彼此之間能夠很好地包容的緣故吧!
我們倆在一起住得越久,我對他的瞭解就越深入。在我看來,他是一個怪人,很怪很怪的人,因為他總是習慣在夜間十一點以後離開。三番五次之後,我忍不住攔住門問:“這麼晚了,你現在要去幹什麼?”
“幹活。”他並不想對此做出任何解釋。
“哪有人在晚上十一點出去幹活的?”我蠻不講理地不讓他走。
“你似乎無權干涉我的事情。”
我瞪了張超一眼:“有什麼了不起的,哼!”
張超用力關門,迴音纏綿得宛如迴盪在山谷裡伊人對情人的召喚。
我終究沒能阻擋住他出門的腳步。一個人獨自在房子裡來回踱步,心裡更加寂寞,很想有個人能陪陪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