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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拳頭,冷靜地吩咐道:“孫彪,傳御醫好生照顧牟愛卿;懷恩,隨朕去坤寧宮。”
“臣/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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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席間歡聲笑語不斷,其實不知所言。三大才子的名聲,早已遠播四方,“文鼎”再也沒有與“六藝”相較的資本,加之年前周臣千辛萬苦把女兒嫁給了應天府的一個年輕官員,據說他老哥現在是活得最為春光燦爛的,連老臉上皺紋都明顯漸少。
聽著祝枝山繪聲繪色的描述,我把玩著酒杯,失笑道:“瞧祝兄說的,瑤曦小姐貌美如花,才華橫溢,提親的人自會踏破門檻,哪裡會‘千辛萬苦’那麼誇張!”
一句話,說得眾人臉色一變。見無人搭腔,玉凝拉過我,小聲道:“周小姐似心有所屬,無論何人上門提親,她皆不為所動。頭兩年,可把周先生愁壞了,甚至愛女心切,亂點鴛鴦,去徵明家提了親。哎,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的。”
手一抖,放下了酒杯,原來欠下情債的,不止我一人。是不是所有人的幸福,都要靠其他人的不幸去成全?為什麼不能有兩情相悅,只有兩情的相悅?
玉凝不勝酒力,很快面色潮紅,坐不安穩,唐伯虎見狀,忙讓丫鬟扶著先回了房。玉凝一走,我本以為會冷場,卻沒料到桌上的氣氛又上了一個小高 潮。祝枝山好像真把我當男人看,拐帶著文徵明一起更大聲的暢所欲言。或者說,我轉動著酒杯,淡然一笑,是在提醒我們,各自有了各自的故事,再無交集。
看著默不作聲,壓抑的在一旁自斟自飲的唐伯虎。我有點鬱悶,挑釁道:“祝兄呢?何時納妾?”史書記載,眼前的大明才子們,縱然流連青樓楚館的風流韻事層出不窮,卻無一人納妾,在這個時代,才子——浪漫的文學家、藝術家,不去納妾,不去養小,追求他們所謂的靈感和解放,豈不奇怪?
“慕晗何出此言?”
“祝兄當年不是常說心疼嫂子,不忍他一人在家操勞嗎?”雖知不該,但我討厭被人質疑。那會讓我想起與他的最後一場“戰爭”,憑什麼清清白白的我,要被犯了錯誤還遮遮掩掩的他質疑?
“嗯哼~”文徵明也想起了當年我在百韻樓裡,信誓旦旦教訓他們狗屁齊人之福的一幕,極不自然的清著嗓子。
“哈哈……”祝枝山混不在意的大笑出來,“為兄當年是不懂惜福啊。”看著唐伯虎,別有深意地說:“而今明白了,身邊有個愛你的女人,時刻想著你,惦記你的女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著,那便是幸福啊。如何能朝三暮四,對不起妻小?”
我低下頭,再也笑不出來,突然覺得自己無聊之極,以傷害別人來取悅自己。祝枝山從豔情的死中,了悟到幸福真諦,是何其不易……可他呢,身在福中不知福,當真不懂嗎?
“是慕晗多言了,自願罰酒三杯,祝兄切莫介意。”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作勢又要拿起酒壺。卻被唐伯虎按住,“這酒烈!少喝點!”
溫暖的氣息從覆蓋著的大手傳來,指腹的厚繭詮釋著他的成長成熟,分明是正常的碰觸,我卻感受到了無限的情意,氣氛微妙起來……
祝枝山、文徵明傻眼了,不住咳著提醒我們他二人的存在。我雷擊般收回手,可唐伯虎仍執拗的按住酒壺。
“啊,啊,啊那個伯虎啊!這酒是烈,我和祝兄喝得都上頭了,難得慕晗回來一次,不如把家裡珍藏的美酒拿出來吧!”
“家裡哪還有珍藏?這便是最好的北方烈酒了,祝兄不是心心念唸的惦記著嗎?”唐伯虎無精打采應著,大手緩緩滑下酒壺。
文徵明輕推了下祝枝山,祝枝山忙道:“啊對,不過,不過,慕晗是個女兒家,這酒太烈了不適合,不如把你釀的那種清新爽口的美酒取來,呵呵,哈哈……”
唐伯虎低下頭,幽幽地說:“尚未釀成,辛辣殘留,不足以待客。”
“這話怎麼說的?聞著滿院子酒香就知那酒絕非尋常了!”文徵明附和。
唐伯虎看向我,有點膽怯,有點底氣不足,似在渴求,輕聲問著:“慕晗想喝嗎?”
我心裡一陣酸楚,故作無謂,“隨便吧。”
“怎麼能隨便,慕晗不想嚐嚐?”
我恨極了遲鈍到殘忍的祝枝山,咬緊牙關,認真說道:“酒永遠是酒,再好也改不了酒的本質!我不愛喝酒,以前不愛,以後也不會愛!”
唐伯虎慘笑,“如此說來,不嘗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