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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點頭默許,笑顏如花,怎奈運氣不好,肥肥的小手還沒碰到煒兒的小臉,煒兒就醒了,估計是餓醒了,小傢伙屬豬的,賊能吃,而附加效果是哇哇大哭。
“啊!”朱厚照嚇了一跳,雷擊般收回小手。
“照兒,不許欺負你弟弟!”朱祐樘三步並作兩步,將寶寶抱在了懷裡,“哦,哦”搖晃著身子哄著,整個一超級奶爸。
朱厚照可憐巴巴看著我,淚花在眼眶裡打著滴溜,“母后,照兒沒有,真的沒有!”
“母后相信你!”我拍拍朱厚照的小後背安慰著,孩子最需要父母的信任和支援,這對塑造自信心非常重要。
抬頭橫眉冷對,“兇什麼兇?你兒子一天到晚哭200多回,鬧死人了!你個喜新厭舊的,眼裡只有煒兒,沒有我們娘倆!”
我承認恃寵而驕,但說得也是實話,照兒自小哭少笑多,一雙大眼睛閃著靈氣,特別好帶;煒兒打從出生時起,就沒消停過,這個能哭能鬧能氣人呀。開始我還以為孩子在孃胎裡帶了病,太小了哪疼不會說只能痛哭流涕,可御醫會診了N回,都說煒兒身體賁棒,吃嘛嘛香。於是,我總結出的就是這孩子受了他孃的遺傳,給臉上鼻樑子,徹底被寵壞了。說給朱祐樘,他一笑而過,“我們就一個兒子,不寵他寵誰?”一句話,給我氣到吐血,孩子不能過分溺愛,長大了會經不起事的!
“哎,月月,你看,煒兒不是小嘛!這成天哭的,朕是擔心呀,讓照兒受委屈了。”
“父皇,照兒不委屈。”朱厚照拉拉我的衣襟,“母后,不要氣了,奶孃說,您現在身子弱,更不能氣的。弟弟太小,父皇擔心是對的,照兒長大了,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給父皇、母后添麻煩。”
低下頭,眼眶裡熱熱的,一個3歲的孩子如此懂事,懂事到讓人心碎。
深秋時,懷恩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已無法陪侍上朝了。御醫診斷,說是大限之期不遠。他很是擔憂,畢竟對懷恩的感情,不是單純的主僕,而是早已視為長者,視為親人,有勝於皇室宗親。
初雪過後,懷恩在小太監的攙扶下,來到了坤寧宮。我忙賜座,可他堅決不肯,艱難的跪在地上,對我好一番叮囑,聽說,他之前也是這樣對朱祐樘囑咐的。我連聲應著,眼圈紅了起來。
重重下磕頭,“娘娘,老奴看著皇上長大,成熟,成為治國平天下的一代明君,說句大不敬的話,好生欣慰。如今,將皇上交給娘娘,老奴也能放心去了。”
當天晚上,這位曾甘冒殺頭大罪,不顧萬氏一族阻撓,向先帝進言,力保太子的忠義之士,這個掌管司禮監多年,位高權重,卻從不為己,一心為國薦才納賢的秉筆太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人世。訊息傳來,他傷心之餘,賜祠額曰“顯忠”,彰顯褒獎。可一時間,少了放心的秉筆太監,如同失去得力助手,左膀右臂。一向沉穩內斂的他也有些疲於應付,時常帶著煒兒在文華殿一坐就是一整天。不過,煒兒很爭氣,一整天非給他弄出無數麻煩才肯罷休:諸如尿他一身,伸出小爪扒拉倒筆架,毛筆墨汁染黑了奏章……可我更佩服的是,他對此竟然毫不介意,笑著捏捏煒兒的臉蛋,換好衣服,讓太監收拾好書案,坐回來接著批閱。朝臣們對此,頗有微詞,這皇上不是玩物,呃,玩孩喪志嗎?我只好掐著腰把孩子搶回來照顧。煒兒不明所以啊,見爹和娘爭著搶著抱自己,美得“咯咯”直樂。
有時我真是無語,這小傢伙到底像誰?怎麼著麼皮呢?一點不像照兒聽話!
說起照兒,哎,讓我糾結。記得不久前的晚上,他來坤寧宮例行請安,正趕上煒兒肚子餓,在他爹懷裡嗷嗷大哭。無奈之下,我接過來餵奶,照兒巴巴瞅著,忽然說了一句,“母后,照兒也想喝?”
我傻笑,“照兒長大了,斷奶了,可以飽飽吃飯了,怎能再喝奶呢?”
“可是,可是照兒沒有喝過母后的奶。”
“呃,”我眼風一飄,“那時母后沒有奶水呀!”
朱厚照抿起小嘴,盯著大口大口吮吸的煒兒,嚥著口水,滿眼的羨慕。
“照兒,你母后累了,你弟弟也需要休息,你早點回宮吧!這天冷路滑的。”
“是,父皇。”朱厚照爬下高高的龍床,規規矩矩的施禮,乖巧的退了出去。
我嘆了口氣,摸摸懷裡的煒兒,心緒煩亂。爹孃都是偏心的,客觀的說,我對煒兒是天性使然的母子情深,即使他再淘氣再氣人;對照兒,怕更多的是由憐生愛吧。
“煒兒睡著了?來,給朕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