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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聲音很輕很飄,沒有底氣,心裡酸酸的——血濃於水,骨肉親情,遠非理智可以控制,尤其在這個瘋魔般崇尚子嗣的年代。哎,我要是也有個孩子,該多好啊。算了,近乎完美就是虛偽,童話是不存在的,有這樣一個受人敬仰,又愛我如珠如寶的好老公,還貪求什麼?庸人自擾,徒增煩惱。
養個孩子遠遠比我想象中要簡單,有一打的奶孃、宮女、太監悉心照顧著,定期不定期的去仁壽宮看看就成,壓根不用操心,真比養只貓貓狗狗簡單——亦或者是,我的母愛沒有真正的培養起來,敷衍了事罷了。某人的父愛比我還少,偶爾想了,才去逗逗。這期間,就屬韻婷鬧得歡,月子也不好好坐,成天哭著號著要見孩子。令我想不到的是,太皇太后比我狠,硬是一眼沒讓見,還慫恿朱祐樘把她殺瞭解恨,敢情真當女人是下蛋的工具,生完就撇!我氣不過,專門和老太太作對,唱反調。
“皇上如何定奪?”老太太也知我是故意攪局。
朱祐樘眸色一凝,狠狠地說:“死,一了百了,太便宜她了!朕要讓她活著,草芥般活著,終身不得母子相認!”
太皇太后隱約抖了一下,無趣的說了聲“皇上聖明”。
韻婷在月子裡,頂著瑟瑟秋風被幾個太監硬拖出了仁壽宮。太皇太后的意思原是將她關進安樂堂,可他說,那裡是他出生的地方,讓她去,會玷汙了那裡純淨的水土,思來想去,關進了曾經富麗堂皇的昭德宮——萬貴妃死後,那裡便被宮人視為不祥之地,成化帝一去,更是無人打理,眼下是破落不堪,有勝冷宮。下旨禁足,除了有人定時送飯外,昭德宮內再無一人,任憑她自生自滅。
有點狠,真的有點狠。而貴為國丈的張巒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卻沒有提出半分疑義。不知出於什麼心裡,我厚顏去問,張巒卻認真回道,教女不善,當有此報,害人終害己。那雙堅定的雙眸證明了他所言非虛,可愈加憔悴蒼老的容顏,也詮釋了他心中的煎熬。
明知沒有絲毫意義,但為了麻痺良心,我還是自欺欺人的跑去找朱祐樘討賞,咋說張家的人跟著我確實沒撈到半點好處。四年來,張巒的職位從中軍都督府指揮同知,升推為誠宣力武、特進榮祿大夫、柱國,可名號再怎麼換,仍舊是從一品的官員,還沒了實權。
朱祐樘拗不過我,也覺得自己有愧張家,不管怎麼樣,一個女兒嫁給自己,另一個女兒為自己生了兒子,於是大筆一揮,冊封張巒為壽寧伯,世襲罔替;張氏曾祖張迪,追贈為監察御史;祖父張綬,被追贈為太保壽寧侯;張綬之兄張縉,贈監察御史……
皇子已生,宮中本該恢復太平,卻莫名其妙的流言四起,說孩子不是我親生的,被好事者繪聲繪色地演繹成了若干個版本,其中自然少不了廣為流傳的金蓮版。朱祐樘大怒,下旨嚴辦傳話之人,明令宮中之人,不可非議皇后、皇子。
懷恩提議殺了金蓮,了卻禍根,朱祐樘嚴肅的搖搖頭,這種行為難逃欲蓋彌彰之嫌,會越抹越黑,冷笑一聲,“如今竟殺不得了!”
“謠言止於智者,不去管他,久而久之傳沒意思了,就不會再說了。”我做出符合常理的推論,他亦無可奈何的頷首。只是那時,我們都忽略了皇室緋聞,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為使流言不攻自破,我將孩子接回了坤寧宮撫養,其實在哪都一樣,爬都不會的小傢伙,又嗜睡得很,每天呼嚕呼嚕的倒在小床上,根本不佔地方,沒事逗著玩還挺有意思,總比對著宮裡一張張厚實的面具要強。
李搖鈴“千錘百煉”,終於製成了一小壇黑乎乎的大藥丸,讓我每月朔望日含服,據說,可解膝下無歡。我問他有幾層把握,回說只能一試,蠱毒太深,能否痊癒,無從得知。至於療效,更不可能一朝半日看出,而我宮體屢受摧殘,弱於常人,若真受孕,也要倍加小心。不忘囑咐我藥丸有限,藥引用盡,無法再製,切不可浪費。朱祐樘一聽,忙逼著我含了一丸,又派專人搭板把藥貢了起來。我失笑,隨口問用了什麼珍惜藥引,竟然要這麼謹慎。他怔了怔,如實回道——“紫河車”。
“嘔——”胃裡翻江倒海,卻被朱祐樘強掐著吞了進去,好不噁心……
“說不得”快在皇宮裡憋出神經病了,我順水推舟送走了她和李搖鈴——膝下無歡萬一解不了,李搖鈴便罪犯欺君,難保不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安全起見,不如早早放了自由。
“還要遊走四方嗎?”送別時我問。“說不得”是閒不住,可跟著他滿世界跑,風餐露宿的也不是事呀。
“草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