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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
“是嗎?”他草草應著。
“回皇上,是的。”懷恩機靈的接下話。
見皇上再沒了反應,謝遷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呃,皇,皇上,臣,臣等是說,小皇子生於辛亥年甲戌月丁酉日申時。按照時、日、月、年的順序讀,恰好是‘申、酉、戌、亥’的地支順序,在命理上稱為‘貫如連珠’,主大富大貴,與我太祖生辰有相似啊!”
“哦。”他淡淡應了聲,埋首於御桌上的奏章。
幾個大臣推推攘攘的,終是王恕“挺身而出”,“皇上,臣以為,此等大事,乃是祖宗厚德,福照皇室,庇佑天下,當普天同慶,記錄史冊,流傳後世。史官在外侯旨依舊,臣斗膽敢問皇上何時宣召。”
我落寞的低下頭,原來裝不裝成聖母,結局都已註定——百官以史相挾,皇上怎能不就範?難道要為了一個區區“情”字,揹負天下不成?
“史官?久候?”他從牙縫裡飄出四個字。莫說是尊嚴不容有失的帝王,換作普通人,也不會願意被人要挾。
“回皇上,是臣找來的,一直在殿外侯旨。”光祿寺大夫彭程上前回道。
他冷哼一聲,“彭愛卿果真是國之棟樑,不但將光祿寺打理的井然有序,還有精力參管史官之職。朕記得月前下過旨意,‘買辦供應,即宜給價,不許行頭用強賒買。今後但有指稱報頭等名目,強賒害人,所司嚴以法治之’。不知彭愛卿可有查處屬下?”
“臣,臣惶恐,臣督導不利,現正與王大人配合,著手處理那些向京城鋪行買辦,侵吞公款、壓榨鋪行商人之不良官吏。”彭程再直,再猛,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
“很好,朕等著兩位愛卿的查辦結果。”
“臣等遵旨。”王恕也跪到一旁,一同領旨。
遺憾的是,朱祐樘岔開話題的如意算盤沒有打成,在場任何人都無法估算王恕對朝廷皇室的忠誠耿直程度。他竟舊話重提,請皇上當著史官的面為小皇子賜名,以正名分。
“臣等複議。”一聲過後,官員們整整齊齊的跪了一地。
“你們——好啊!”他拍案而起,文華殿裡霎時間針落可聞,尤其是瑟縮在角落裡的史官,是進步得退不得,被眾同僚推上了火線……
他深深看著我,我只能在無奈中,偽裝坦蕩回視著他。如今,我也是騎虎難下呀。
“好,很好。”他深吸一口氣,“朕就遂了你們的心願。史官何在?”
“臣,臣,臣在。”史官的舌頭開始打結。
“記好了,王愛卿適才說,此子乃祖宗厚德福照嘛,朕便賜名朱厚照好了!”
“啊?!”若干個質疑聲同時響起,史官目瞪口呆,一哆嗦堆在了地上。
“史官。”
“呃,娘娘。”
我站起身,抖了抖裙襬,“皇上的意思是說,希望小皇子能夠照耀後世,澤被萬民。傳旨,皇上喜得龍子,大赦天下,許萬民同慶。”
“娘娘,這,這……”史官左右為難,沒了主意。
“大人姓司馬嗎?”我挑眉問道,聲音有點陰,有點冷。
史官嚇出了一腦門子冷汗,磕磕巴巴答道,“臣,臣,臣不,娘娘恕罪,臣,臣馬上去辦。”
我漠然點頭,又把其他官員一併攆了下去。滿朝賢臣公然與皇上對抗,僵持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負手站立,背對於我,始終不語。垂下眼簾,到底是誰在為難誰,誰在折磨誰?長嘆一聲,罷了,也許錯的真是我,自以為是,悲天憫人的裝聖賢。
“看看孩子吧,懷恩。”懷恩會意,倍加小心的將襁褓中的嬰兒交給了我,還是那張毫無防備,毫無戒心的單純睡顏。夢中,還在抿著小嘴微笑,惹人憐愛。
“朕不想看。”他的聲音很低。
“不是說,想給我養只貓貓狗狗嘛,寵物那玩意,總也長大了,不懂事,養了也沒有成就感。我看,不如養人好了,呵呵……”明明在笑,聲音卻在顫抖。
“不要胡說!”他聽不下去了。
我索性一把將孩子遞到他眼前,塞進了他的懷裡,讓他避無可避。動作也許太大,驚醒了熟睡中的寶寶,他不舒服的吭唧著,張開了水靈靈的大眼睛,烏黑烏黑的眼球充滿著好奇的光芒。長長的睫毛忽閃兩下,朝著抱著自己發呆的男人奶聲奶氣的“咯咯”一笑。
“他,他在對朕笑嗎?天啊!月月你看,真的是笑!小孩子不是都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