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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從其他方面入手?”
我眨眨眼,以我的經驗,他這麼問,多半是心中有了答案。想了想,這個時代又沒石油類貴重資源可徵稅賦,不如——
我笑下,拿起兩隻毛筆在他眼前晃晃,“我們一起在手掌中寫出答案,如何?”
他會意接過,轉眼在彼此掌心出現了一個“鹽”字。相視一笑,無須多言,如此默契,試問天下間有幾對夫妻能做得到。
不久後,他採納了戶部尚書葉淇的意見,正式下詔,改革鹽法,規定由商人繳納銀兩給國庫,由國庫分撥到各邊作為軍餉,然後由朝廷給商人憑據換鹽運銷,一改正統年間的“存積鹽法”,限制了販鹽漁利的權貴,不但使鹽商有所得利,促進了鹽業發展,還改用銀子作為食鹽的中介,大勢所趨,順應了潮流,利國利民。
炎熱的夏天很快到了,張鶴齡再次紅著眼圈站到了我的面前,帶來了本年度最大的噩耗——張巒病危。
身懷六甲(上)
再見到張巒時,他已氣若游絲,臥床不起。我親自擰了溼帕子覆上他佈滿歲月痕跡的額頭,暗黑的眼袋連著深深的魚尾紋,面板無力的凹陷下去……沒想到短短一年,竟讓一個人蒼老憔悴到這種程度。
“爹爹。”我輕聲叫著,生怕聲音太大,驚擾了病榻上老態龍鍾的病患,更怕永遠叫不醒他。
“啊,娘娘?”張巒虛弱的半睜開眼睛。
“是我,爹,是我,慕晗!不是娘娘!”眼眶一熱,聲音顫抖起來。
“慕晗,呵呵,是我女兒回來了,好孩子啊。”張巒感慨著,無神的雙眼泛出淚光,“能扶爹爹坐起來嗎?”
“爹,御醫留話,您不可以起身。”
“鶴齡?”張巒眼風飄了飄,“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們父女好好敘敘話。”
張鶴齡躑躅了一下,低聲囑咐了幾句,帶著金氏和張延齡出去了。
張巒動了動,掙扎著想起身,我忙上前扶好,“爹爹,鶴齡弟弟說您不能起身,您就倒著吧!”
張巒黯然點下頭,“為父身子不行了,哎,時日無多。”
“不會的,爹爹!京城裡有的是名醫,咱們不聽那些庸碌御醫的話!”
張巒輕輕搖頭,“慕晗,為父不顧宮規,讓鶴齡去求皇上把你請回來,是有話要囑咐,若是不說,為父死不瞑目啊。”
“爹,不會的!真的!”
“慕晗。”張巒骨瘦如柴的大手,緊緊握住我的,卻是那樣的虛軟。“往事種種,卻有我張巒對不起你的地方!”
“爹。沒有的事,您待女兒如己出,女兒感激不盡啊!”
“聽我說,孩子,爹爹真對不起你呀!當年,你入宮之前,為父就知道了婷兒對皇上存有非分之想,曾厚顏開口,求皇上效仿娥皇女英,一併收了你們姐妹倆。是皇上聖明啊,一口回絕,只是,只是為父當真不知她何時與繼曉妖僧扯上了關係,惡毒到害了你的一生……”
淚眼迷茫中,彷佛回到了選妃前推開書房的一瞬,看到他微怒的負手站立,張巒神色複雜跪在腳邊……
閉上眼,淚滴滑落,縱然當年告訴了我韻婷對他的心思,誰又猜得到她的喪心病狂?殊途同歸,結局總是註定的。
“聽爹說,照兒,照兒……”
“爹,照兒起了疹子,御醫不讓出宮,是我太笨了,沒照顧好!”
“不,爹不惦記照兒,照兒有你照顧,太皇太后、皇太后寵著,爹放心。爹現在唯一最放心不下的是張家呀!”
“爹,鶴齡和延齡長大了,能承擔……”
“爹不是這個意思!”張巒急急打斷我,老淚縱橫,“爹在怎樣,這些孩子,都是看著長大的。鶴齡隨著爹,早入仕途,深諳官場權謀;延齡又被我和你娘寵壞了,爹是擔心,爹這一走,這個家再沒人鎮得住他們兄弟倆了!”
“不會的,爹,兩位弟弟定會互愛互助,振興張家!”
“傻女兒啊,爹知道你堅強能幹,更知你重情重義,滴水湧泉,是怕我那兩個不肖子今後會有負皇恩,對不起你呀!”
“不會的,爹!”
“答應爹,勸諫皇上,不要再冊封張家任何一個人了,張家何德何能,擔待不起呀。如若,如若……哎,念在為父一生尚儒,並無大過的份上,厚顏開口,多給他們兄弟倆機會,為我張家留下血脈……”
我暈暈沉沉走出了臥房,張鶴齡見狀忙迎了上來,“晗姐,還好吧?爹爹說了什麼嗎?哎,他老人家現在意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