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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冊子後有些不解罷了。”
薛家生意的縮減絕不是因銀錢不支所致,薛訊竟是從幾年前便開始有計劃地縮斂?
“對了蟠兒,”薛王氏忽然想起一事,“昨兒我聽說,你把你房裡的秋雨罵了一通?為著什麼事兒?”
“跟您訴委屈來了?”薛蟠立馬要炸毛。
薛王氏笑道:“哪有?不過是聽了一耳朵。她老子娘都是在府裡頭有點兒頭臉的,若是得放過,便放過。再不然叫老嬤嬤去說,你一個爺們兒,罵了她,又有什麼好看的?”
薛蟠冷笑道:“老嬤嬤說她?我院子裡頭還有誰敢說她?正像媽媽說的呢,仗著老子孃的一點兒臉面,在院子裡就橫行霸道的。光是我聽著,不是罵老婆子就是打小丫頭,都不是一回兩回!”
“這……不至於吧?”薛王氏詫異,“我素日裡瞧著那孩子,還算是個伶俐的啊,怎麼會這麼輕狂?”
寶釵從旁邊兒輕聲道:“媽先聽哥哥說說是怎麼回事。”
薛蟠不耐地一擺手,“沒怎麼回事,就是那丫頭不會伺候,凡事沒眼色。再要是說,品性不大好,太過輕浮了。既是媽提了,我跟媽說一聲,正好她也不小了,正經打發出去算了,由著她老子娘自去做主配人吧。”
話一出口,不說薛王氏,連同喜同貴鶯兒都是一驚。
薛王氏才要說話,外頭一聲嚎哭,衝進來一個穿著駝色衣裳的婦人,跪下來便衝著薛蟠磕頭,“大爺,好歹留些臉面給我們啊!秋雨丫頭打小兒就伺候您,要是這會子放了出去,可怎麼做人呢?”
卻是秋雨的老孃,王才家的。
薛蟠登時大怒,一腳踢開了她,喝道:“外頭的人都死絕了?也不知道拉住了她?”
薛王氏也氣,既氣王才家的沒規沒矩地這麼闖進來,又氣薛蟠發作自己的陪房給自己沒臉。
寶釵見母親臉色陰沉了下來,忙起身,柔聲勸道:“哥哥且消消氣。”
又低下頭對王才家的道:“王嫂子,你素日也還知道輕重,母親哥哥沒說話,你怎麼就敢私自進了屋子?還不快起來?別丟了臉面才好。”
王才家的一驚。秋雨那日被薛蟠罵了一通後自覺沒臉,只推說自己病了,連著幾天不曾到薛蟠的跟前去伺候——原也是她有些小心思,若是離得遠些,說不得大爺倒會想起自己的好處。哪怕就是打發了人來叫自己上去呢,也算是圓了臉面不是?哪知道薛蟠那裡就沒了她這個人一般,理都不帶理睬的。她著了慌,昨兒藉著自己老孃進來回事兒的功夫,偷偷地跟她討主意。
王才家的養了女兒這麼大,也是存了藉著女兒攀高的心思。當下便將女兒臭罵了一通,又安慰了兩句,只說自己來太太這裡打聽打聽,誰知道才到了遊廊底下,便聽見了薛蟠那兩句要打發出去的話。當下心裡一急,也就忘了規矩,直愣愣地闖了屋子。
現下聽著寶釵清清冷冷的話,才想起來這個茬兒,慌忙道:“好姑娘,我原是一時忘了……”
薛蟠冷冷地看著她,“忘了也好,跟你女兒一塊兒出去罷。”
王才家的嚇傻了,怎麼就一句話,連自己都得出去了?
“蟠兒!”薛王氏沉著臉開口道。
薛蟠搖搖頭,“媽別替她說情了。先前有些事情兒子不想說,原也是看著她是媽媽的陪房份兒上。如今看來,不說不行了。”
一撩袍子又坐了下來,“去外頭叫管家和各處管事都過來。”
大爺發了火,在太太那裡叫人都過去,誰敢怠慢?一時小跑著都進來了。薛蟠站在遊廊底下,雙手負在身後,臉上陰陰沉沉的。遊廊底下跪著兩個人,一個是秋雨,一個是她老孃。
薛王氏和寶釵坐在屋子裡頭,寶釵緊挨著薛王氏,輕聲勸道:“媽別生氣了。看哥哥到底是怎麼說的。”
薛王氏嘆了口氣,點點頭。這兒子如今是上進了,可在自己這裡,也越發不聽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我能很高興地說,我終於活著回來了!
感謝就是不告訴你我是誰(呃,我真不知道你是誰啦啊啊啊)的地雷,╭(╯3╰)╮!
8大爺不好惹
王才是薛家的家生子兒,因娶了太太的陪房,這些年也算是抖起來了,管著不大不小的一攤子事情。他人挺機靈,進了院子一瞧見自家媳婦和女兒都跪在那裡,心裡就有了些明白——每每女兒回家,母女兩個嘰嘰咕咕說的無外乎就是怎麼攏著大爺的心,怎麼別讓其他丫頭近了大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