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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仔細地看了好一會。石牆上到處是商品廣告和影劇海報,從“小囡牌”香菸、“美女牌”冰淇淋、中法藥房的“艾羅補腦汁”到祖傳秘方專治性病,乃至割瘊子、挖雞眼,幾乎應有盡有。又有大世界“玫瑰歌舞團”演出《特別快車》,胡蝶、夏佩珍主演《火燒紅蓮寺》乃至天蟾舞臺、共舞臺的京戲班子的大小海報。可這些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微微嘆了口氣,白蕙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她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一張“招工啟事”,不覺精神一振,認真看去:“豐祿貨棧,招工十名,報酬優厚,只要男性……”白蕙苦笑了一下,失望地走開。
正當白蕙準備跨過馬路到對面再去看看時,沒想到劈面遇上了丁西平。
丁西平夾著一個碩大的公事包,正與另兩個年輕人邊走邊談,剛過馬路,突然發現了白蕙。
“白小姐!”
“哦,是丁先生。你好……”
西平的兩個同伴也都停住腳步,朝白蕙點頭微笑,白蕙略略一笑作答。西平朝這兩個青年低語了一句,他們便很禮貌地向白蕙說了聲再見,沿著馬路走了。
西平看著白蕙,客氣地說:“白小姐,久違了,這一向還是那麼忙嗎?”
白蕙聽出西平聲音中略含不滿和譏諷之意,便主動說:“丁先生,我要向你道歉。上次你家的那個晚會,我因為臨時有事……”
“還提它幹嗎,兩、三個禮拜了,我都忘掉那回事了。今天怎麼有空出來逛馬路了沒去蔣家授課?”
“原來丁先生還不知道”,白蕙的聲音很低,“我已不再去蔣家了。”
西平“哦”了一聲,不覺恍然大悟。那次晚會後,他去過一次蔣家,挑選的是白蕙授課快完的時候。但他只見到繼珍,卻沒見到白蕙。他不想讓繼珍窺見自己的心事,覺得不便開口詢問。他既不問,繼珍自然也隻字不提,就那樣東拉西扯幾句,告辭而去。這以後,他又在吉慶坊弄口等過兩次,當然也是失望而歸。這不禁使他想到,白蕙是有意在躲他。傲氣和自尊使西平決定不再去找她。今天才知道,原來白蕙已不再去蔣家教課。
“為什麼不去蔣家了?另有高就了嗎?”西平戲謔地間。
白蕙苦笑一下,說:“被蔣小姐解僱了。”
解僱!怎麼回事?繼珍為什麼要這樣做?西平似乎覺察到些什麼,忙問:“多長時間了?”
“大約是將近二十天前吧。”
那麼說,果然就是在那次晚會以後,當繼珍知道了白蕙曾與自己一起去過咖啡館……
白蕙見西平的眉頭急速地皺起來,忙補充道:“是這樣的,蔣小姐說,她這段時間有些神經衰弱,醫生建議她暫時少用腦,所以不想補習法語了。”
“那麼以後呢?”
“她沒有說。”
“不,我是問你,你以後怎麼辦?”
白蕙用目光掃一下石牆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廣告,“你看,我不是在碰運氣嗎?”
西平沉默了一下,然後故意輕鬆地說:“怪不得你在看‘艾羅補腦汁’的廣告,是想推薦給蔣小姐吃了補補腦?”
白蕙也笑了,坦率地說:“不。有同學告訴我,這兒有時會張貼招聘廣告,今天下午沒課,過來看看。”
“有合適的嗎?”
白蕙搖搖頭。
一個念頭在西平腦子裡一閃。他吸了口氣,看看周圍的行人把他們倆推來擠去,講不成話,便陪著白蕙朝八仙橋方向漫步走去,邊走邊用很平淡的口氣說:“聽說你會彈鋼琴?”
“學過一點。”
“你不會討慶教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吧,只教鋼琴和法語。”
一個純真而甜美的笑容浮上白蕙的臉:“哦,不,其實我倒更喜歡和孩子在一起。”
西平說:“授課時間也是每天下午放學以後,不會耽誤你的學業。”
白蕙高興地點頭,又問:“這一家是丁先生的熟人嗎?”
“你還沒有說,你願不願去。”
“我當然願去——就是不知是否符合人家的要求。”
“符合,完全符合。”
“那麼,是否請丁先生……推薦一下?”
“不用推薦,我可以作主。因為,這個學生就是我的妹妹。”
見白蕙怔住了,丁西平又追問一句:“那麼,我們一言為定?”
白蕙不說話,低下了頭,不知是否該馬上答應下來。
西平看出白蕙情緒的變化,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