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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白小姐等你好半天!”
繼珍一拍腦袋,走到白蕙跟前抱歉地說:“啊呀,真不好意思,白小姐你真的一直在等我呀,我以為你早走了呢!”
白蕙被她說得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回答。
蔣繼宗趕緊責怪繼珍:“是你自己叫張媽留住白小姐的,怎麼又忘了?還不給白小姐陪罪!”
繼珍白她哥哥一眼,“不用你討好,我自己會,”說著拉住白蕙的手,親親熱熱地叫一聲:“白小姐,我給你賠罪啦,別生我的氣!”
白蕙倒被弄得不好意思起來,輕輕地說:“我沒生氣!”
繼珍勾著白蕙的肩,勝利地朝繼宗笑道:“你看,白小姐不生我的氣!”
繼宗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又朝白蕙歉然一笑,說:“我們吃飯吧。”
飯桌上,只聽繼珍高談闊論,說今日下午玩得多麼痛快,和朋友一起跑了幾家大公司,買了些什麼好東西。白蕙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笑一笑。
蔣繼宗冷眼觀察著面前這兩個姑娘,她們都年輕而美貌,但一個衣著樸素、一個穿戴華麗;一個冷靜謙和,一個熱情放縱。從外表到氣質,迥然不同。
晚飯後,兩個姑娘到了繼珍的房裡,開始上法語課。白蕙幫繼珍改完前一天留下的作業,又佈置了新的練習。九點鐘不到,繼珍哈欠連天。白蕙收拾好書包,告辭回家。
白蕙剛跨出繼珍房門,就見繼宗站在門外,一身西服筆挺,臂上還搭著件風衣。一見白蕙,繼宗便說:“白小姐,今天時間晚了,我送送你。”
白蕙趕緊說:“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這些日子社會治安不太好,還是送送你安全些。”
繼珍的房門開了。繼珍調皮地笑著說:“今天哥哥真殷勤。你這個書呆子,還能想到要送女士回家!”
繼宗臉紅了,故意板著臉說:“你還耍嘴皮子,今天全是你的錯,白白耽誤了白小姐一個下午,把人家拖到這麼晚才回家。有你這樣對待老師的嗎?”
繼珍朝白蕙一笑道:“哦喲,白小姐,快讓哥哥送你吧,要不然,今晚我可不得安生了!”趁白蕙不注意,她朝繼宗做個鬼臉,徑自轉身回房去了。
吉慶坊是一條大弄堂。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數十棟石庫門樓房。弄堂裡此時已沒有什麼人,只聽到不知誰家屋裡的收音機正播放著柔婉纖麗的評彈《西廂記》。
白蕙與繼宗默默地走著,直至弄堂口,繼宗問:“白小姐是回蒲石路學院去嗎?”
白蕙說:“不,今天是星期六,我回家。”
“白小姐家在哪兒?”
“老西門附近。”
繼宗略一沉思,說:“那可不近,得給你找一輛黃包車。”
可是天那麼晚了,弄堂口根本不見有黃包車的蹤影。
白蕙說:“不用麻煩,我乘電車回家。”
繼宗說:“那好,我送你到霞飛路去坐電車。”
兩人重又默默地走起來。街上行人稀少,遠遠的福煦路口金都大戲院的霓虹燈雖仍在變換著紅色和綠色,卻給人格外冷清的感覺。
他們一個西裝革履、風度瀟灑,一個陰丹士林夾旗袍上套一件藏青厚毛衣,脖子上圍著一條素色紗巾,秀美恬靜。兩人離得不遠不近,時而低聲地交談幾句,一路走過尚未打烊的小菸紙店和亮著白熾燈做夜市的水果攤,總不免招來一瞥好奇、歆羨的眼光;好一對標緻的戀人。
“今天不巧,家父有事回不來,要不正好見見,他老人家說過好幾回了。”蔣繼宗找到一個話題。
“蔣老伯要見我?”白蕙稍稍朝繼宗偏過頭去。
“是啊,他不止一次跟我說,要當面謝你。自從舍妹跟你學法文,好象變得文靜沉著了許多。”
白蕙想起剛才繼珍的言行,不禁好笑,可是她不想拂逆繼宗,便說:“不,是我該謝謝蔣老伯和你。聽安德利亞神父說,他向蔣老伯一推薦我,就馬上得到你們的同意。”
繼宗說:“安神父是家父的好友,我們一直想請他給舍妹介紹一個懂法語的老師,可沒合適的。如今能聘到你這樣品學兼優的人,真是舍妹的運氣。只是她從小被寵壞了,任性得很,還要白小姐多多包涵。”
白蕙不禁失笑:“我今天已是第三次聽你代你妹妹向我道歉了。”
繼宗不好意思地笑了,靜了一會兒,又問:“白小姐,家裡還有什麼人?堂上都好吧?”
誰知繼宗這一問勾起了白蕙的心事,她含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