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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好了,太謝謝你了。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白蕙問。她想,如果丁皓要提出什麼加報酬之類的條件,自己就乾脆表示剛才的建議作廢。
誰知丁皓卻說:“條件很簡單——以後不準叫什麼老太爺,那太破壞我們唸詩論詞的興致。你要不嫌,就跟著珊珊叫我爺爺吧。”
白蕙從桌旁站起,走到老人椅子旁,伸出手去,同老人舉著的手拍擊一下,認乎其真地說:“那就一言為定,爺爺!”
兩人都哈哈笑了。
突然珊珊擠到兩人中間,仰頭望著白蕙,一本正經地說:“那,我以後也不叫你白小姐了!”
“那你叫我什麼?”
珊珊正等著這一問呢,她象揭穿謎底似地大聲叫道:“我就叫你蕙姐姐!”說完憋不住笑起來。
丁皓、白蕙,還有在一旁服侍他們吃飯的陳媽,全都笑了。
珊珊聰明,也很聽話,是白蕙滿意的學生。教她比教繼珍要有意思得多了。眼看她的法語和鋼琴在一天天進步,白蕙覺得自己的工作是有意義的,不象那時和繼珍一天泡兩個小時,純粹浪費時間,只是為了掙錢養家。何況她感到珊珊對她越來越有一種依戀的感情。每天吃過晚飯,白蕙該走了,珊珊總要提出,蕙姐姐再呆一會兒吧,說一個故事,或者給她彈一首曲子。直到爺爺出來干涉,說再晚你蕙姐姐就回不了學校。她才戀戀地送到門口。
使白蕙奇怪的是,她來丁家近一個月,卻再也沒見到過方丹。聽珊珊說,她媽媽每天下午在房裡睡覺,或是看書。爸爸和哥哥不在家時,媽媽就一人在房裡吃晚飯,從不下樓。珊珊每天臨睡前到她房裡去吻別,母女倆用法語互道晚安。
一天下午,白蕙教珊珊背誦一首法文小詩,才唸了幾遍,珊珊就能背下來。白蕙想起第一天見到方丹時,方丹曾說珊珊不肯好好學,所以她自己也不想教了。白蕙於是就問珊珊:“珊珊,你學法語很有天才嘛,你愛學法語嗎?”
“愛學。”珊珊回答得肯定而乾脆。
白蕙故意嗔怪地說:“那麼,以前你媽媽自己教你時,為什麼不肯好好學?”
珊珊嘟起了嘴:“我沒有不好好學。媽媽老說我笨,她一點兒也不耐心。可我知道我不笨。”
白蕙被她逗樂了:“你怎麼知道你不笨?”
“哥哥只要在家,就教我說法語,他說我很聰明,”珊珊象是擺出了最有力的根據似的,說得理直氣壯。見白蕙不置可否,又補充一句:“哥哥的話會錯嗎?”
白蕙不禁好笑。她已經不止一次地感覺到,她眼前這個學生與以前的那個學生繼珍,儘管大不相同,卻有著一個絕對的相同之處,那就是對於西平的崇拜。
白蕙故意逗她:“那我就不明白了,你媽媽說你笨,哥哥又說你聰明,哥哥的話既然不會錯,那麼是你媽媽的話錯了?”
這真是一個難題。珊珊愣了,小臉漲得紅紅的,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過了半晌,才說:“反正哥哥的話一定沒有錯,而且蕙姐姐你不也老誇我聰明嗎?”
白蕙一把將珊珊摟在懷裡。
“是,珊珊是個又聰明又肯學的好孩子。”她很動感情地說。
從小在孤苦環境中長大的白蕙,心中蓄積著許多柔情、許多愛。如今她遇到了珊珊,便毫不吝惜地把滿腔的愛意向她傾瀉。有時她幾乎忘記自己是人家花錢僱來的教師,而象是在盡著親姐姐的本分。當然,她也不時想起西平——她跨進丁家時,恰好他奉父命去南方了。所以他們已經好久沒見。她常常冥想西平在這個家中生活的情景,可是總是想得那麼模糊,那麼隱約。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努力把珊珊教好,恐伯是為了讓西平回來時有一種意外的欣喜。她畢竟是西平請來的家庭教師嘛。然而,更深一層,她之所以愛珊珊,是否跟她內心潛藏著對西平的情感有關?她卻始終沒有想過。不知是沒想到,還是不敢朝那方面想。總之,一個月來,她接觸到一種新的生活,過得平靜而愉快。
這是一個普通的下午。白蕙和珊珊在小書房裡。珊珊正在用法語複述一個小故事。
房門推開了,出乎意料地,是方丹。她還是一身雪白,雅潔得令人生畏。
珊珊看到媽媽進來,馬上住口不再背下去。
白蕙用眼光鼓勵珊珊繼續背誦,她想讓方丹看看珊珊學法語還是很有進步的。
但珊珊就是僵站著,低著頭,索性誰也不看,當然更不肯開口。
“珊珊,剛才背得挺好。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