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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要再去聯絡同業,這事必須齊心合力,共同對付!”
“你們能贏嗎?”
“勝負難卜,可是,不管怎麼樣,總得拚一下,為中國人爭口氣。”
“對!”白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自言自語似地說:“我真要命,真不該……”
“不該什麼?”西平停下腳步,問。
白蕙的臉紅了,低著頭用腳尖踢著一塊小石頭,說:“你明明知道,還問,真壞!”
“那麼,你現在肯接受腳踏車了?”西平的聲音裡充滿喜悅。
“不,”白蕙把小石頭踢在一邊,又向前走去,“我還是不能接受你的禮物。”
白蕙這句斬釘截鐵的話把西平又打入了悶葫蘆,他不再說話,只默默地跟在白蕙身後走著。
走了幾步,白蕙突然說:“想聽一個秘密嗎?”
“關於誰的?”西平問。
“我的。”
“當然想聽。”
“等你聽完了,也許就會原諒我的固執。可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明天早上告訴你,好嗎?”
西平看一下手錶,點點頭,說:“那好,一言為定。”
“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對於爸爸,我除了知道一個名字外,幾乎是毫無印象。我們母女倆靠爸爸留下的一小筆錢,和媽媽當護士的微薄工資,過著清苦的生活。你一定想象不出,我從小直到上大學,從來就沒有穿過一雙皮鞋。無論冬夏,我都是穿媽媽手做的布鞋。我的衣褲,也永遠是陰丹士林市做的。因為它價廉物美,也適合一個女孩子。至於吃的,一年到頭保證有青菜豆腐吃就很好,偶有小葷,那準是過年過節了。哦,我扯得太遠了。我不是在訴苦,其實我也並不覺得苦。我只是想告訴你,請你別把我看成對生活有很高要求的嬌小姐。”
說到這裡,白蕙看了西平一眼,見他專注地聽著,便放心地繼續講吓去:“媽媽是個很有志氣的人。她教育我最多的,也就是人窮志不窮。那時候,她白天上班,晚上還要接些複寫謄抄的活兒來做,但我的衣服鞋襪從來就漿洗整刷得乾乾淨淨。哪怕是打個補丁,也必定弄得方方正正,熨熨貼貼。她對我的讀書要求極高,所以上學一定要挑最好的教會學校。至於學校昂貴的費用,無論家裡怎麼困難,她也絕不拖欠。我一開始上學,媽媽就不斷地叮嚀:不要羨慕同學的漂亮衣裙,不要跟人家比書包文具的好壞,更不準隨便要人家的東西,哪怕是人家硬要送給你,也不行!你知道,我的同學,很多都是富家子弟。象我這樣的窮學生,真是寥寥無幾。”
“很多教育家都說過,兒童的心靈和腦子純潔得象一張白紙,怎樣在上面作畫,就會留下怎樣的痕跡。這話不錯。媽媽的教育可以說在我腦子裡深深紮了根,以至於有時候使自己很苦,也使別人感到尷尬,甚至認為我古怪。”
白蕙說著向西平一笑。這是一種苦兮兮的笑。西平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
幾聲流利而婉轉的鳥鳴打破清晨的寂靜。白蕙不禁抬腕看一下手錶。哦,時間過得多快呀。西平定定地注視著她,一聲不響,他不願輕率地打斷白蕙的話頭。
“下面就要說到我的秘密了。你知道嗎?我當珊珊的家庭教師,住在你們家,都是瞞著我媽媽的。我騙她說,我要準備論文,所以暑假要住在學院裡。我這樣做,是違背媽媽定下的又一個戒條的。”
“又一個戒條?”
“是的。除了不許接受別人的東西以外,媽媽絕對不許我說謊。”
“那你為什麼要瞞她呢?”西平不解地問。
白蕙沒有回答。前面就是那個小亭子,她加緊幾步走了進去,面對著亭前的那片蝴蝶蘭,把整個身子伏在欄杆上。
早晨玫瑰色的陽光透過園樹的重重枝葉照射進來,露珠在蝴蝶蘭的葉、莖和花瓣上閃爍著美麗的七彩。
西平的大手落在白蕙瘦削的肩上。她輕輕抖動一下,但並沒有挪開。
“說下去,我在等著呢。”是西平柔和而略帶鼓勵的聲音。
“半年多以前,一個變故,把我家拋入了困境。自從媽媽生病失去工作後,就把所有的積蓄全部存入銀行,每月就靠那一點利息維持生活。突然那家銀行破產了。我們的本金既取不出,利息更成了泡影。經濟來源就此完全斷絕。然而媽媽的病卻越來越重,眼看到了臥床不起的程度。我怎敢告訴她這個壞訊息?不但不能告訴,我還必須想法去弄錢吃飯和給媽媽買藥。幸好我家有個好鄰居,孟家好婆幫我一起照顧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