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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悽然但並不可伯的笑容,這笑容讓她想起什麼人,一時又辨不清究竟象誰。
忽然,她跳起身來,快步跑到那扇落地窗前,用力推開,向花園裡望去。花園裡靜悄悄的,哪裡有一個人影?窗外,只有一棵棵法國梧桐筆直地矗立著。
一陣風吹得她背對著的那扇客廳門砰砰響。
白蕙轉臉隨意往那兒一看,這回她可真受不了啦:只見一個黑影站在門外,而那臉在微弱的燈光下是那麼蒼白,簡直跟剛才玻璃窗外的那張臉一模一樣。她禁不住“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阿蕙,你怎麼了,怎麼了?”那黑影衝進客廳,迅速擰亮了客廳的大吊燈。白蕙這才發現,原來是西平。他穿著一身深色衣褲,把本來就不黑的膚色,襯得更白了。
白蕙失態地一下子撲到西平面前,抓住他的手,幾乎帶著哭聲說:“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西平見她抖得象一株風前的小柳,忍不住愛憐地抱住她的肩:“阿蕙,你怎麼了?”
白蕙一時說不出話來,腿也軟得站不住。她把頭靠在西平肩上。
西平知道白蕙一定遇到了什麼事,否則不會如此。他把白蕙扶到沙發前坐下,又給她端來一杯冷開水,讓她喝下去。一面焦急地看著她,問:“發生了什麼事?你好象被什麼嚇著了。”
白蕙軟軟地搖頭一笑:“還說呢,都怪你,帶人家去看那麼恐怖的片子,害得我這兩天盡微噩夢。剛才一個人在這兒等你,以為看到什麼鬼怪了。”
西平這才釋然,放心地哈哈大笑:“甚至把我也當成鬼怪了,是嗎?”說著,伸手刮一下白蕙的鼻子,逗她道:“羞不羞,還口口聲聲說:‘我不怕,什麼也不怕。’可剛才嚇得都要撲到……”
白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你說。”
西平趁機抓住白蕙的手,溫柔地說:“好,不說。阿蕙,今天都怪我不好,回來得太晚,讓你久等了。”
白蕙把手從西平的緊握中抽出來,為了掩飾羞澀,故意說:“哎呀,真新鮮,丁家大少爺什麼時候把‘白小姐’三個字丟掉,改稱起‘阿蕙’來了?”
西平不好意思起來,臉紅紅的,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白蕙見狀,不免心軟。便換個話題說:“我就知道,你一到蔣家,遇到什麼繼珍,就不想回來了。再遲幾分鐘,我都不想等你了。”
西平趕忙表白:“今天上蔣家,與繼珍可沒關係。是蔣老伯有要緊事商量。蔣老伯收到一封匿名的恐嚇信。”
“恐嚇信?”
“說是讓他小心一點,再那樣為恆通賣命,對他不客氣。”
“有這樣的事?”
西平冷笑一聲:“哼,大和商行想用這一手逼我們就範。”
“那你們怎麼辦?”
“不要緊,這只是他們耍流氓手段而已。我就不信,大和竟敢在我們的國土上隨便動手殺人。我已跟巡捕房打招呼,讓蔣老伯也小心些,不會出事的,你放心。”
白蕙默默地點點頭。
“可把繼宗、繼珍嚇壞了。繼珍哭得象個淚人兒似的。”
“噢,我明白了,”白蕙故意拖長語調說,“這才是你遲遲不回的真正原因。你心疼她了。”
西平先是一愣,繼而忍不住大笑起來,把白蕙弄得莫明其妙。
“原來你也會吃醋!”西乎豎起一個指頭,指著白蕙,不無得意地說。
“胡說,關我什麼事!”白蕙一扭身子。
西平伸手去扳白蕙的肩,俯近她說:“別生氣,你要不願意,我以後再不理她。”
白蕙猛地轉過身來,生氣地說:“這就更沒有道理了。你們兩家是世交,你和她從小就是朋友,我憑什麼讓你不理她。敢情你讓我這麼等著,就是要我聽你胡說八道一通?我可不想奉陪了。”
白蕙說著就站起身來。
西平張開兩臂一面攔阻一面笑道:“跟你開個玩笑嘛。現在我道歉。”
見白蕙愛理不理的樣子,西平又接著說:“以後我要再胡說,就罰我……”他調皮地朝白蕙睒睒眼,“罰我……你說罰我什麼好?”
白蕙故意嘟著嘴不說話。
西平突然一矬身子,說:“那就罰我變成個小矮人,怎麼樣?”
白蕙看著面前高高大大的西平,如果突然變成個小矮人,那該多麼滑稽,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從沒聽過這樣賭咒發誓的,變什麼小矮人呀?”
西平見白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