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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往裡看。沒有看到竹茵,卻見樹白正跪在她的床邊,拼命地吻著被單、毛巾、枕頭,一邊喃喃地說:“竹茵,竹茵,我是多麼愛你,你答應過永遠和我好的,可為什麼這些天總避開我,不理我,你會拋棄我嗎?竹茵,你這樣,我受不了,受不了……”
突然,樹白似乎發現背後有人,猛一回頭。方丹急忙閃過一邊,躲在陰影裡。一會兒,她就見到樹白滿臉倉惶緊張的表情,跑出竹茵的房間。
方丹再也不想去花園,她回到自己房裡,氣得發抖。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奪去樹白,這是她的禁臠!即使她自己不能完全地得到他,但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分享!因為是樹白給她最純潔而甜蜜的初吻,是樹白給了她兒子的生命。她愈想愈氣,怪不得現在樹白對自己感情冷淡。有幾次當她象過去一樣去抱吻他,用自己柔軟滾燙的軀體去貼近他時,他竟用力把她推開。現在才算找到真正的原因。
突然她又想到,最近曾幾次發現竹茵在早飯時嘔吐,臉色發白,天哪,莫非她懷上了樹白的孩子?
想到這兒,她從桌上拿起一柄水果刀,又從抽屜裡取出一卷錢,匆匆上樓回到竹茵房間。
竹茵終於回來了。她推開門,見方丹坐在她房裡,不禁大吃一驚,本來就瘦削而蒼白的面頰,緊張得失去了僅有的一點血色。
“這麼晚,你上哪兒去了?”方丹一開始就咄咄逼人。
“我在花園裡散步。”竹茵低聲回答。
方丹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散步?不是和人幽會吧?”
竹茵不覺柳眉倒豎:“太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問得出口!”方丹惡狠狠地說,“你和樹白的事,我全知道了!我要你今晚馬上離開這裡,從此不見樹白的面。否則我們就同歸於盡。”說著,她舉起那把水果刀,那刀在電燈照射下,閃著森森的寒光。
竹茵淚珠滾滾:“我早想走了。我只是怕,我一走,樹白的病會加重……”
方丹冷笑一聲:“你可真為樹白著想!”
“難道你就不為他著想?”竹茵突然帶著哭腔大聲說,這在一向輕聲細語的她是很少有的,然後她又補充:“我知道,他曾是你的情人,是你兒子的……”
方丹猛地站起,打斷她的話:“我的事,輪不到你管!這總不是你勾引樹白的理由。”
竹茵反駁:“我沒勾引他。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純潔的。”
“純潔?”方丹哈哈大笑,“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哪裡來的?還有臉說什麼純潔!”
極端的憤怒衝破了一向用理智築起的防線,竹茵用氣得發抖的聲音說:“不許你汙衊我們。你既然無所不知,難道獨獨不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造的孽?”
“誰?”
“你的丈夫。你該去問問你的好丈夫!你不在家的時候,他幹了些什麼!”竹茵又恨又羞,泣不成聲:“我早就想走了……我今晚就走……我只是要求……”
“你要什麼?錢嗎,給你!”方丹把一大卷鈔票扔到竹茵面前。
竹茵看都不看一眼:“我不要你的恩賜。我只求你們,對樹白……我走之後,讓他慢慢適應一下,幹萬不要再讓他犯病……”
“這個你放心。可是我也有一個條件,我與樹白的事。你可曾對人說過?”
竹茵蔑視地看方丹一眼:“別怕,我連你丈夫都沒告訴。”
竹茵果然當晚就走了,而且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丁文健不敢問方丹,私下裡卻尋找過,可惜全無結果。而樹白在竹茵走後不久就犯了病,而且愈來愈重,成了不可救藥的精神病患者。他偶爾也許清醒一陣,但必定很快又糊塗起來,甚至瘋癲如狂……
是的,我們交手的頭一個回合,我贏了。我能夠不贏嗎?能夠不那麼做嗎?樹白痴心地戀著你,而你又懷著丁文健的孩子,丁公館就是再大,又怎能容得下你?何況,我也是一個女人,一個不幸的女人。我不能順心地愛我所愛,而那個本來愛我的人,又因為你而捨棄了我!
誰知道,我們要過整整二十年才第二回交手?又有誰知道,這一次我竟會敗得一塌糊塗,幽靈似的、虛無飄渺的你卻不戰而勝了。這就是命運?這就是報應?
也許我在決定留下你的女兒,同意她在我家當家庭教師時,就犯了不可挽回的錯誤,就決定了我最終的敗局。可是,我怎能不留下她呢?她是那樣清純可愛。她固然很象二十年前的你,可比你漂亮多了,有教養多了。而且,我不想瞞你,心底裡,我還有要和你鬥一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