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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白蕙卻用雙手緊緊地抱住頭,發出哀厲的叫聲:“不,不,讓我想一想,讓我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
她的心亂得象一團麻,因為她想起了西平,她那麼摯愛著的西平。她意外地得到一個父親,但這卻意味著失去作為愛人的西平,這是怎樣一種令人痛心的得與失啊。她寧可世界退回到她知道這一切之前,她寧可這一切全是夢,全是夢!
由於丁西平的出走,西摩路82號丁公館一切都亂了。
老太爺丁皓指著兒子媳婦要人,珊珊也抹著眼淚要哥哥。傭人們儘管並不詳細瞭解內情,且不敢瞎問瞎說,但私底下的議論卻格外熱鬧。
經過幾天忙亂的尋找,沒有任何頭緒——他們也曾打電話向林達海詢問,但他尊重西平的意願,沒講實話——又不便過分張揚。丁西平出走後,丁文健夫婦之間達成的第一個協議就是:絕不能把西平出走的真實原因說出去,即使對老太爺也不能說。對外只能說,丁西平奉父命外出辦事去了。丁公館慢慢岑寂下來。
丁文健自從那晚以來,他和方丹的關係降溫到近年來的最低點。每天下班回家,他就把自己關在自己的臥室裡,借酒澆愁,在醺醺然的狀態下胡亂地回憶著過去……
想得最多的是竹茵。他手持酒杯,獨酌獨飲,彷彿又聽到嘩嘩的雨聲,彷彿又看到王竹茵那關切而溫柔的眼光。面對這樣的眼光,一種負罪感從他內心深處生出。
他當然也想到自己不如意的婚姻。可這,他怪不了任何人。
……當年方汝亭屏除一切客人單獨宴請丁皓、丁文健父子,飯後又叫女兒方丹出來應酬。方丹的美貌和風度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丁文健。兩天以後,當方汝亭向丁文健提出優厚條件,問他是否願做他的東床快婿時,丁文健簡直樂瘋了。儘管丁皓曾再三提醒兒子,此事要慎重,但雄心勃勃的丁文健,一想到方丹是汝亭唯一的女兒,婚後可以將丁、方兩家企業合起來,創辦世界一流的絲綢成衣公司,就激動不已。他未聽父親的忠告,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方汝亭讓他們馬上成婚,原因是他在法國新開了一個銷售商店需要人去經管。丁文健意識到這是一個向外擴張的好機會,同意成親。方汝事沒有食言,婚後立刻送女兒女婿去法國,度蜜月兼經營商店,後來就把比丁皓的工廠大幾十倍的方氏企業完完全全地交給了文健,不久他就撒手西去了。
沒有與方氏的聯姻,丁文健不可能擁有如今的恆通公司。可是,除此以外又給他帶來了什麼呢?
那就是長期的夫婦生活不和諧。方丹活潑熱情,千嬌百媚,但這一切都只對她的朋友和客人,轉過臉來對文健,她立刻變得冷淡而漠然。誰都不能否認她身上洋溢著柔情和女性的魅力。可是,在家中她只把它施予兒子西平,文健卻享受不到半分。年紀輕輕的,她就堅持分室而居,說這是她在法國從小養成的習慣。要不然,怎麼在西平出世十五年後,他們才有珊珊呢。
丁文健苦澀地想;唉,如果不是她常常拒我幹裡之外,如果不是她帶著兒子去南洋,一去就是半年多,如果不是形同鰥居所帶來的精神和肉體的飢渴,我丁文健,何致於酗酒,何致於爛醉,又何至於做出那種事來!
他把一杯斟得滿滿的酒直灌下喉嚨,然後把酒杯狠命朝牆上擲去。
當白蕙的電話打到恆通公司,呂小姐進到總經理辦公室通報時,丁文健正帶著尚未醒透的宿酲愣坐在他寬大的皮圈椅裡。
聽到白蕙詢問他何時方便,她要求見時,文健的心陡地一懍。見,還是不見,見了又說些什麼?她肯定已經知道與自己的關係,自己要不要把一切都說明呢?這些,他都還來不及細想。可是,同時他又感到,有一股強大的,遏制不住的力量在把他推向白蕙。
他吩咐呂小姐:“告訴白小姐,中午十二點,我要去百老匯大廈,她可以在那裡找到我。”
百老匯大廈有丁文健長期租用的一套房間,平時是他招待外商和政府官員的地方。與白蕙談話,既不能在家中,又不便在公司裡,他立刻想到那豪華而寬敞的客房。
為了不走漏任何風聲,他沒坐老劉開的車,而是另叫了一輛計程車前往。汽車一直開到飯店大廳的門口,當穿著制服的侍者推開玻璃門將他迎進大廳,他一眼就看見面露焦急之色的白蕙。他的第一個感覺是:白蕙的衣著太樸素了,和這裡燈紅酒綠的環境不大相稱。
“丁先生,這位小姐已經等候你好久了,”侍者告訴文健,看到他們含含糊糊地打個招呼,相跟著走了,不禁感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