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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林達海說,“那就更好。我就乾脆直說吧。”
兩個年輕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並把身子朝林醫生湊近了一些。
“我剛剛在北火車站送走西平,他到南方去了。這一次走得很遠,要轉道去江西。你們放心,他挺好。臨走時,他要求我到這兒來一趟,他不放心白小姐。當然,他不說我也會來的。”林達海透過鏡片深深地看著白蕙。白蕙眼睛紅紅的,眼圈底下明顯地泛著睡眠不足留下的青黑色。在林醫生的注視下,她微微低下頭去。林達海看得出來,白蕙的精神受到了多大刺激。
“白小姐,西平告訴我,你們本來打算很快訂婚的,是嗎?可他父母堅決反對。最根本的理由是……”說到這裡,林醫生轉頭對繼宗說:“蔣先生,我們今天在這裡的談話,希望除令妹外,不必與外人談起。”
繼宗鄭重地點頭說:“我一定做到,請放心。”
“好,”林醫生嚴肅地說:“他們反對的理由是……白小姐和西平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什麼?”繼宗脫口而出。
白蕙則象沒聽懂似的:“林醫生,你說什麼?”
林達海接著說:“開始我也不敢相信。但西平是聽他父母親口所說,這種事情,當然決不可能開玩笑。後來我把許多事情關聯起來想了一下,才明白了一些,但也不是全清楚了。”
白蕙用一隻發抖的手指著林達海:“你是說,西平,西平是我的哥哥,和我有著血緣關係?”
“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林達海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可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它:你們的父親都是丁文健。”
“丁文健,我的父親?”白蕙的聲音輕微軟弱得幾近耳語,幾近夢囈。然後,她突然死命地搖頭,聲音也變得高而尖利起來:“不,不,不可能,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西平一開始也不相信,但他爸爸說,他是派人進行了專門的調查後,才證實的。”林達海心情沉重地說,“而且,聽西平一說,我也聯想起一些事情。似乎也能說明問題。”
白蕙此時已臉色煞白,那種頭暈、眼前發黑的感覺又一次出現,她緊緊地抓住椅子扶手,怕自己會跌倒。
“白小姐,你沒什麼不舒服吧,要不要躺下?”林達海已看出白蕙的神情不對頭。
“不,不,我很好。”白蕙儘量剋制自己不要發抖,“林醫生,我想聽你說說,你瞭解些什麼情況。”
林達海不禁在心裡稱讚這個姑娘。看來在意外變故面前,她能剋制自己,表現得很剛強,她終於開始成熟了。他決定據實以告。
“白小姐,幾個月前,我安排你母親住進仁濟醫院。其實,這是丁文健委託我辦的,一切費用,全部由他承擔。他要我保證,不能把真情告訴你們。當時,我也曾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僅僅是出於對白小姐的好感和關心?他讓我別問,說以後再詳談。現在看來,他那樣對待你母親當然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很可能是出於一種贖罪補過的心理。而當你失去家庭教師的工作後,要想透過我給你提供生活費的,也是他。你後來拒絕了,他還很為你和你母親的生活擔心。”
“我媽媽知道她的醫療費是丁文健付的嗎?”白蕙問。
“不知道。我遵照約定並沒有告訴她,我只勸她,為了女兒,一定要認真治病。至於錢,因為有我擔保,可以以後慢慢還,或由紅十字會幫助解決。你媽媽心裡是否猜測到什麼,我不清楚,但她後來確實沒有再問過。”
“丁文健怎麼會想到派人去調查白小姐母親的情況呢?”繼宗不解地問,這也是白蕙心中的疑問。
“這就不得而知了,”林達海答道。說著放下手中的茶杯,指指牆上掛的吳清雲畫像,“也許丁文健從白小姐身上,看到當年她母親的影子了吧?你們看,白小姐和她媽媽長得不是非常相象嗎?”
繼宗轉身看看那畫像,又回過頭來凝視白蕙,嘴裡象是自言自語似地說:“象,的確象極了。”
“據我所知,方丹的父親因為收養著方樹白,曾僱用過一名特別看護,”林達海開始追溯往事,“她是由天主教會所辦的一個護士學堂畢業,由當時的方公館家庭醫師顧會卿介紹的。雖然等我到丁家接手工作,顧先生和這位護士已經先後離去多年。家庭醫師也已換過幾個,但是關於這位護士的情況,我還是從顧先生那裡知道了一些。我曾經為了掌握方樹白的病史而專程拜訪過顧會卿先生。從他那裡我才知道,方樹白本很正常,並不是遺傳性精神病,發病的原因是因為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