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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珍下午四、五點鐘時興沖沖地去西摩路丁宅。她想今天是週末,說不定西平會早回家。西平從南京回來後,他們還沒見過面。
一進丁宅,就聽陳媽說,少爺沒在家,來電話講今天回家晚。
繼珍問到白小姐,陳媽說:“白小姐中午從學校回來,給珊珊安排好作業,剛出門去了。說是今天晚上有事,也要晚回來。”
繼珍似乎敏感到什麼。會不會西平與白蕙在外面約會?她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
她上樓去看望方丹。偏巧剛坐下一會兒,方舟就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抱歉說馬上要出去辦點事。於是繼珍只好老大沒趣地告辭,快快地回家來。一到家就說頭疼,飯也不吃便上樓躺下。
萬發上樓來敲門,並未睡著的繼珍聽得清清楚楚。不知怎的,老父愈是關懷,愈是表示歉疚,她倒愈覺委屈怨恨,便硬是賭氣不理。她埋怨爸爸平日不關心她,埋怨西平變心,當然更恨白蕙,是她把西平迷住了……
然而,白蕙此時其實並沒與西平在一起,卻是和繼珍的哥哥繼宗一同在文藝沙龍,正跟一班青年朋友熱烈地聊著天。
自從陸續看了繼宗推薦的一些普羅文藝書籍後,白蕙知道許多聞所未聞的人與事,覺得眼前似乎拓開一片新天地。吳清雲住院後,病情有所緩解,白蕙情緒好多了,時間也較為充裕。因此她已兩次與繼宗一起參加他們文藝沙龍的活動。只是繼宗不敢把這事告訴妹妹,怕繼珍又拿此事開玩笑。繼宗心裡明白,白蕙的應約,純粹是對沙龍活動頗感興趣,並非對自己有什麼特殊感情。
張媽把滾燙的雞湯端上桌,又給萬發盛了一碗飯。本想與兒女熱熱鬧鬧過個週末的萬發,獨坐在飯桌前,端起碗,卻沒有舉筷。
剛才聽張媽講,繼珍下午去丁家,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去時高高興興,回家後卻亂髮脾氣,又直嚷嚷頭疼,然後就關上房門,不理人,不吃飯。
萬發忖度:一定又是為了西平。想到這兒,他深深自責作為一個父親的失職。早就說要去丁家探探他們對於這兩個孩子的事有什麼想法,但文健夫婦從巴黎回來後,諸事繁忙,自己不好意思去打擾。也怪自己忙昏了頭,連原先想找老爺子丁皓聊聊此事的打算,都一拖再拖,沒能實現。唉,實在是對不起這個從小失去母愛的女兒啊。明天,趁著是星期天,無論如何一定要為此事到丁家去跑一趟。
蔣萬發拿起筷子,剛扒了一口飯,電話鈴響了。
張媽拿起聽筒,應答了幾聲,回身對萬發說:“老爺,廠裡來找你的,好象有什麼急事……”
萬發嘆口氣,放下碗筷,起身接過話筒,馬上聽到話筒那頭傳來一個人急促的喘氣聲。
他剛“喂”了一聲,那頭就氣急敗壞地說:“廠長……你……快來……快來……”
萬發忙問:“你是誰?”
“我……老馮……馮慶生……”
哦,原來是廠裡倉庫的看守員。
“什麼事,慢慢說嘛!看你慌的。”
“廠長……倉庫被盜……損失很大……你快來……”
“什麼?倉庫被盜?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對方顯然猶豫了一下,然後含含糊糊地說:“剛……剛才發現的……馬上要出口的絲綢成品……幾大包……被搬空了……你快來……”
“原料有損失嗎?”
“也……丟了……廠長……你來看一看……”
“好吧,你先報警,我馬上來。”
蔣萬發一邊撥電話要計程車,一邊吩咐張媽把他的夾大衣拿來。
“老爺,你……剛吃了一口,吃完飯再去吧。”
“我得馬上趕去。這老馮頭嚇昏了,電話裡什麼都說不清楚。我親自去看看,處理一下,回來再吃吧。”
他急匆匆走了,到大門口,又回頭關照:“一會兒你上樓看看,要是小姐醒了,給她端些熱的雞湯去喝。”
趕到倉庫,把計程車打發走,蔣萬發快步朝倉庫的大鐵門走去。
他有些奇怪,鐵門虛掩著,裡面黑黑的,也不見有人在門口。不是關照老馮頭報警了嗎,難道警察還沒到?
他推開鐵門走進大院,往庫房走去,一邊高聲叫“老馮,馮慶生!你在哪裡,老馮……”
剛跨進庫房,突然他的頭上被人用木棍猛擊一下。他倒下了。
一雙手抓住衣領把萬發從地上拎起來。
萬發拼命眯著亂冒金花的雙眼,想看清是誰。終於,他看見面前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