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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芩面前誇誇江南的為人,而當著江南的面又稱讚方芩的美德,並且悄悄向江南透露一些方芩的“家庭不幸”,時不時還暗示幾句,可憐的方芩是多麼需要“同事們”關心呀。儘管方芩和江南在她面前裝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但是,內心卻對這位似乎暗中要當紅孃的春蘭還是挺受用的。至少這個鬼東西沒有惡意,而且公正和客觀地說,方芩和江南走到今天這樣的境地,春蘭如不算立大功,至少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你瞧她那張嘴,一見江南進了財務室,不定就拉長語調說:“又來看我們的芩妹妹啦……”說著還“知趣”站起來給江南讓座,自己再扮個鬼臉退出了辦公室。如果說這象是一齣戲,實在讓人難以分辨出是假戲真唱,還是真戲假唱。方芩和江南有時會給她弄得臉紅,但是,心裡覺得這個傢伙又有極為可愛之處,誰不喜歡給自己抬轎子的人呢。
不過近段時間來,方江兩人感到春蘭不是那麼可愛了,甚至有點覺得麻煩。有一天下班前,春蘭突然問方芩,今晚要和江南去吃飯嗎?方芩大吃一驚,如果泛泛地開個玩笑那是沒有關係的,可是,她怎麼知道那麼具體,時間和人物都一清二楚。她把這個情況立即報告了江南,他思索了好半天,開始也是覺得蹊蹺,本來是天知地知的事情怎麼會傳到春蘭的耳朵。吃飯的事是昨晚見面時方江兩人商定的,當時決不可能有外人,除非春蘭有本事鑽到了床底下。事後,方芩也沒在任何人面前提過這件事,你想想這能對誰提呢?分析來分析去總是沒有一個結果。一直到第二天,江南問方芩,她的BB機有保密嗎。方芩說有密碼,不過,她的密碼和春蘭是連在一起,只差最後一個尾數。這批BB機是兩個月前單位給所有幹部統一裝備的,不僅呼叫的號碼連在一起,而且密碼也大多是一個挨著一個的,僅僅是百位之內的尾數有所不同。相互間想破解密碼只要按順序猜一猜,算一算,差不多###不離十。不久前,方芩就是輸錯了個尾數,進入了春蘭的留言箱。一說到這,江南暗暗叫苦:“哎呀,這就對了,我曾經給你在資訊臺裡留了言,想再提醒你一下。我們被春蘭竊聽了,一定是的。”
方芩還在說:“不會吧,她怎麼會那麼無聊。”
“天下任何人對別人的隱私都是關心和好奇的,何況還是男女之情。你瞧她那副樣子,對這種東西還能不動心?”
“那怎麼辦?”
“自然不能找她對質,這樣只能越描越黑。現在要做的是把密碼改了。請記住,我們周圍有許多類似的眼睛。你是個善良和謹慎的人,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也。這種事情一定不能相信人,除了我們自己,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天長日久。我們是在相愛,可是對一些人來說是通姦,我們的紀律不會放過我們這種人。善於保護自己,不要讓我們的愛遭受不必要的犧牲。雖然,現今社會開放了許多,甚至笑貧不笑娼,到外面亂搞的人比比皆是,但是,紀律並沒有因此而躺著睡大覺,有事發生了,又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那和不知道的結局是不同的。外人不知道是我們大幸,知道了就是一種隱患,定時炸彈。我們要善於同時扮演兩種角色,對內是純真戀人,對外是地下工作者。”
“……唔,好的,我聽你的。”方芩內心在隱隱作痛。她不僅埋怨春蘭,而且感到她和江南相愛怎會這樣的難,處處都要加固和設防。他們愛的天地居然那麼的小,所有的空間常常是不超過一間臥室。她多麼希望自己能象個妻子一樣,挨在他的身邊,大模大樣地到外面散步和郊遊,想上哪個館子就上哪個館子,想逛哪個商場就逛個夠。她有時會把那間幽會的臥室欣賞為愛巢,似乎空氣中都充滿著愛,可有時又覺得象是間地窖,總見不得太陽,身子骨被捂得都快發黴了。她從來沒有在江南面前說過半句這種遺憾,因為對比起得到的歡愉來說,那只是小小的問題而已。如果讓她選擇沒有情慾的光明,或是沒有光明的情慾,她自然會選擇後者。
有一段時間,由於女兒放假,整天呆在家裡,他們繼續在方芩家裡相會已是不可能。經江南幾番尋覓,他們在郊外農民建起的出租屋租了間小房,每月三百元。方芩堅持兩人對半分攤,江南不幹,自己非要出二百元不可。理由很簡單,他說因為自己是個男人。你方芩已經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了我,我怎麼回報你都不算過分。他還說,自己如果哪天發財了,不僅自己把租金全部包下,而且一定租間更大更好的房子。方芩為此真是太感動了,心愛的人把自己看得那麼重要,那麼珍貴,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好吧,就按你的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