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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如何說。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靜靜開口,打斷了幼嬋的話。隨後,我聽到了她輕輕離開的腳步之聲。
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著夕陽西下,看著月華初放,紛繁的思緒漫天地飛舞著。到最後,竟是望著天上滿天的繁星痴痴地立了一宿。我不記得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回的屋子,只是第二日便發起了高燒,之後一直斷斷續續,反反覆覆。
我躺在床上,全身無力,心中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或許只是如今路途遙遠,耽擱了時間而已。或許此時徐凜正懷揣著書信在路上狂奔也不一定呢。又或許子桓只是想要給我一個驚喜,我明天一覺醒來,他便會微笑著出現在我的眼前……他曾經對月起誓,永不負我。許都一園子的證人,怎會有假……
“今天可有洛陽的書信傳來?”我睜開眼,歪過頭呆呆地問身邊的幼嬋。
幼嬋心疼地看著我,欲言又止,似乎是不忍心將答案告訴我。
“今天可有洛陽的書信傳來?”我機械地重複,定定地看著她。
幼嬋再也忍耐不住,失聲痛哭。“小姐,幼嬋求你,不要再問了。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去洛陽!我要親自去問姑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小姐……”
我看到了幼嬋眼中的心疼,我知道此時的自己看起來又悽慘又可憐,活脫脫的一個棄婦。我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僅平復不了我心中的痛苦,又傷到了無辜的幼嬋,因為她是發自真心的關心我,多年以來,始終如一。
於是,我停止了詢問,不再說話。
又過了幾日,一襲青衫悄然進入了我的視線。我淡然地看著眼前的身影,書卷十足,眼神桀驁。
“子桓寫了書信。”子建開口,卻不敢看我的眼睛。而他的身後,站著一臉漠然的徐凜。
信的內容分明已經寫在了他們的臉上,還有必要再看嗎?
“撿些要緊的告訴我吧。”我微笑著,事到如今,心中反而豁然。
“子桓說許都之危,銅鞮侯之女郭嬛功不可沒。若是再像以往那般對待她,著實不仁不義,所以……若是你肯接受,便隨我們回洛陽,從此魏國兩個皇后,不分大小。若是不願,那他既然無法給你幸福,便還卿自由之身。他會想辦法,讓你不再受身世所累。”子建說罷,看了看我,“子桓還說,不論你作何選擇,他都接受,不會有絲毫怨言。”
我沉默,心中痛如刀割。這便是權力地位的代價嗎?從今以後,寵幸哪個女人,都不再是家事,而是國事。
“在你的心中,家國天下,兒女情長,到底孰重孰輕?”
“兒女情長為一己之私,而家國天下涉及萬民,輕重緩急,自是一目瞭然。”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我的選擇,在他心中恐怕早有了定論。”我淡然一笑,摘下手中的白玉鐲遞與徐凜,“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錦水湯湯,與君長訣!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昔日諾言已逝,我與他之間,已無糾葛!”
徐凜聞言身子輕震了一下,還是面色平靜地躬身接過了那一抹瑩白。然後迅速看了一眼身邊滿臉淚痕的幼嬋,轉身離開。
徐凜離開幾日之後,洛陽傳來訊息,說甄宓因作幽怨之詩而被曹丕賜死,死後“以發敷面,以糠塞口”而葬。即便是下葬之人,也未曾再見這昔日名動四方的絕色女子的最後容顏。
訊息一出,舉國震動,彷彿一石激起千層浪。人們紛紛暗自議論,有人憤怒,有人惋惜,有人說曹丕見色忘義,喜新厭舊,有人說郭嬛妖言惑眾,殘害甄姬。種種傳言,不勝列舉。
冷夜無聲,我騎在馬上,靜靜地凝視著太平谷中那一片火光,滾滾而起的煙塵彷彿要把那月亮也遮擋。我的身後,是離開許都的道路。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你也可以回洛陽覆命了。”我淡淡地對身後的子建說道。
“倉舒要我替他照顧你,我既已答應,又怎能食言。”子建說著,桀驁的眼眸定定地望著我。
“照顧我嗎?”我輕笑,“那我要你帶我去見一人,你可答應?”
“誰?”
“徐元直。”
“為何?”
“看病的郎中說我身上並無半分攜毒的跡象,所以有些事情,我還想弄清。”
第五十九章 宓生如夢
“你是如何知道,當日來給子桓另半卷《青囊經》的那個人,會是徐庶?”
“當日我在荊州之時,徐元直曾經為我診過脈,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