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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雲行天而陷入萬劫不復之中,我陪他一道擔這惡名就是。”楊放默立了片刻道:“項王若一心要打蠻族定有他的原由,他志向高遠,非旁人所能及,一直以來,他都是對的,我們的見識都不如他,何以見得這一回,老將軍就認定他錯了呢?”雲代遙聽了又一次的苦笑道:“楊放啊,你沒有管過徵糧草的差事,大軍行動的給養,都是中軍劃撥的,平日駐紮,又是你手下人弄來的。你不曉得中洲已到了什麼地步,百姓有多苦多難,中洲已到了極境了,再折騰一下,就全完了,此後百年都休想回復過來。楊放呀,你跟了我這些年,難道忘了你的爹孃麼?他們當初把你賣到我家為奴,得了多少穀子?三升,只是三升!楊放,你當了這些年的將軍,把民間疾苦全忘了麼?你……你還記得我等起事那夜在神廟時對菩薩發下的誓麼?那時我等是……是效忠於他雲行天私人麼?”楊放聽到這裡,一股冷汗沿著脊樑淌下來。風南起事那夜,火光搖曵的山廟裡,蠻族的鐵蹄聲在數里外響起,數百農家子弟質樸而又堅毅的面孔,在佛祖之前的誓言:“我等自今日起當力抗蠻族,不惜殘身殞命,以護衛鄉土,保國安民,為中洲百姓而戰……”一切歷歷在目,而卻人是物非。
楊放頹然道:“可項王在百姓軍士們心中有如神明,若是我叛,只怕我手下馬上就會把我給殺了;他用兵如神,就算是敗給過沐霖,但決非我與行風可堪相敵;還有袁軍師對項王忠心耿耿,足智多謀,若我們有什麼異動,定瞞不過他的眼睛。老將軍,不是我不願,而是我無能。何況,若項王一去,又有誰可收拾局面?若是中洲又歸於混戰之中,豈不是大違老將軍的初衷?”
雲代遙眼中透著極深沉的幽光,道:“前幾個雖是問題,不過只要你二人齊心倒未見得處置不了。我枕下有一封書信行風你取出來。”雲行風取出書信,雲代遙道:“這是給雲軍諸將的。雲軍是雲行天親自帶出來的,若連雲軍都背了他,旁人也就不會如何忠心了。”然後就是一一道來。那些人是會照信上說的作的,那幾個是死忠於雲行天的,一開始就不能留,那幾個可能搖擺不定,是要看緊的。之後又道:“令狐鋒這人狼子野心,不甘居於人下,與雲行天是一樣的人,若你們去找他他定會參與其事,趙子飛這人謹小微慎,不見得有這大的膽子,不要讓他先知曉,事成後他自會從眾。四大軍拿下,大事就已底定。小軍的主將們也就翻不了什麼大浪。”又道那些小軍的將軍那些可能會全力反對,那些又會觀望,應如何處置。其間幾番險些昏死過去,卻又幾番猛醒過來,堅持著把話講完。這些話聽在楊放耳裡,著實難受,幾乎便欲把雙耳捂住,喊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但見他說得如此辛苦,用盡了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實是不忍心插話,
“至於雲行天后誰能為中洲之主嘛……有一人可收拾殘局,重建山河……那人就是……贏氏!”“太后?”“正是,論威望,當今天下百姓將士們心中唯有她可與雲行天相比。西京守城之戰連雲行天也撤到山原之中,唯她卻在最前線與將士們同生死共患難。她割肉絕食,就算是做戲,也是做到了家。她身份尊貴,是幸朝太后,你們叛雲行天是不忠,唯她卻是平亂!雲行天篡位自立,才真叫作謀反。她聰明美貌,善解人意,雲行天慕她已久,不加提防。她深諳權謀,懂得因勢成事,招攬人心之術無人可及。眾將都是一般的人,你二人若想取雲行天而代之,必不能服眾,但眾將原本就是幸朝子民,為她之臣卻是容易的多。你手下的唐真所領步卒與她一同守西京年餘,對她的忠心只有更在雲行天之上,除了沐霖的石頭營,天下更無那支勁旅在西京城中巷戰能勝過他們,這是成事最要緊的戰力。”
楊放聽的毛骨聳然,道:“太后一直就想著奪項王之權嗎?她一直就在騙我們嗎?”雲代遙搖頭道:“這倒也未必。贏氏與雲行天不同之處就在……贏氏懂得順勢而行,謀得最佳之道,若形勢不利,就退而求其次;而云行天卻是以一已的意志,逆天行事,愈是看來不可為之事,他愈喜為。贏氏未必作假,否則時日久了雲行天何以看不出來,她在雲行天那裡多半都說的是真心話,因著之前她並沒有半點機會下手,所以她安份得很。這其實是我最佩服她的地方,她那時並沒有可能奪得兵權,威望再高也無用,但她還是把自已和兒子的性命押上了,留在了西京。她為自已掙來了這點子本錢,若你們給她一個機會,她就會抓得緊緊的,決不輕易放過。你們兩個都不是坐天下的料子。楊放太慈軟,又毫無野心。行風嘛……”
雲代遙看了看兒子,目光森寒道:“我知曉你對雲行天恨意極深,對我也恨的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