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袋一個勁瞥金鬃的“血盆”大口。
因為之前的內傷吐血,這隻獸口現在是名副其實的“血盆”。
金鬃沒什麼力氣回應他的興奮,但是浩然的腦門都湊到嘴邊了,他也沒什麼客氣的理由,“血口”微張,舌頭在浩然的臉上一卷而過。
浩然在肉呼呼的舌頭襲臉的瞬間就閉上了眼,他不可抑制不由自主的用一種近似虔誠的姿態微仰著臉生受了這一下,嘴角流露出不自知的夢幻般的幸福。
因為金鬃現在還很虛弱,浩然興奮夠了就一個勁的招呼金鬃再鑽回牛皮睡袋裡去。
差不多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黑地終於回來了。
他還是從樹上像松鼠那樣跳回來的,但是藉著雪光的漫反射,浩然敏銳的發現就這麼幾個小時,黑地的樣子居然比離開時又狼狽了幾分。
定睛看,又好像沒什麼分別,只是被森林裡的風吹亂了被毛。
趁著黑地和白底都在忙活怎麼把已經凍硬的有治療效果的東西捂熱弄軟塗抹到金鬃身上,浩然湊近了,幾乎趴上去的細看,終於發現黑地身上那些翻翹的被毛下面,一道一條細細的,被樹枝和冰碴抽刺出來的瑣碎傷痕。
因為天是暗的,黑地的毛是黑的,這些已經凝固的血檁子才不看不分明。
浩然趴上去,盡他所能的緊緊抱住黑地。
最後,浩然還是改了主意,冒險在森林裡留宿一夜。他指揮肉肉靠著一棵足夠粗壯的大樹挖個雪窩,那裡面涼雖涼,但至少可以擋風。刨雪的時候浩然注意到肉肉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深一下淺一下的把坑刨得三扁四不圓的,浩然拍了他一下,扭頭去呵斥金鬃,這個大家長似乎對於家庭成員幹活而他只能趴在一邊的狀態非常不適應,總想站起來忙活點啥,被浩然連騎加拽的好不容易按住了,最後乾脆趕回牛皮睡袋裡順便紮上口,省得他老往外鑽。
因為帶著兩隻小劍龍再指揮大家過夜不大方便,系口的時候浩然順手又把倆小劍龍崽子也一併塞進去了,結果這下可熱鬧了,倆小傢伙對於跟猛獸同居一室表現的相當不情願,糾結在袋口的位置“噶喲”起來沒完,“噶喲”得又悲慘又可憐,浩然聽到耐性全失的時候“噶喲”聲突兀的哽了,還沒等浩然松過那口氣,“噶喲”聲比之前淒厲了N 倍再起江湖,活生生把寂靜的森林吵成了菜市場的禽類宰殺區。
半夜的時候白底大概是離隊了,但是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又什麼時候回來的,反正到了天亮,浩然一睜開眼就看到一隻還在滴血的掃帚鼠,就是以前浩然唯一一次跟著白底他們去狩獵見到過的那種身體和尾巴的比例完全失衡的大尾巴鼠類,金鬃毫不客氣的把它囫圇吞棗了。
一夜整修,浩然發現金鬃現在起碼恢復了一半的健康,鑽出睡袋站在那裡居然也有了點從前威風凜凜的挺拔樣子。黑地採回來的能治傷的藥物似乎天然的具粘性,厚厚一層呼在金鬃的胸部,肋骨凹陷的坑都填平了。他自己也表現的滿不在乎。
要出發回家了,浩然瞅了一圈,又鑽回牛皮睡袋裡。一家四口傷的傷殘的殘,騎哪個都像是欺負人,他還是坐“雪橇”吧。
鑽進袋口之前,紀浩然最後大喊一聲“出發——”
想象中遭到大肆洗劫的湖邊應該是什麼樣子,紀浩然想了一百種悽慘的形象,殘垣斷壁,破爛滿地?屍橫遍野,鮮血橫流?
沒有,居然什麼都沒有!
強盜們來去如風,吃飽喝足就集體滾蛋了,跟它們來時候一樣去的乾脆利落,地上有凍成冰花的血跡,但遠遠沒達到橫流的境界;被抽昏前最後聽到的悶雷聲獲得了驗證,間歇湖又幹了,但湖底乾乾淨淨,泉眼靠邊的地方結了一圈冰,中間汩汩的冒著清水的水花。
一切,好像跟前天出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除了滿地散落的各種形狀的骨頭,再就是一地鳥毛。
看得出,這場災難遭劫的不僅是他們一家,還有綠翎鳥跟劍龍家族。
鹽湖對岸少了兩座雪包,多了四個綠毛山,綠翎鳥趴得密密麻麻,浩然走近的時候,其中一座綠毛山前忽然探出個大三角的腦袋,浩然差點沒嚇得一屁股坐地上,但是劍龍很明顯對他沒什麼興趣,舒展了一下龜縮的木掉了的脖頸就又縮回去了。整個過程裡,綠翎鳥就像是訓練有素的儀仗兵,劍龍伸頭,護著它腦袋的七八隻綠翎鳥就跟著扇呼翅膀一齊飛起來,劍龍縮頭,綠翎鳥就落回去,整個過程默默無聲,就像一出啞劇,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浩然總有種它們也在集體默哀,默哀到整個族群都在用無言對抗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