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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擔憂,在雨季持續了四十天的時候,終於爆發出來,因為紀浩然在早飯之後發現,歐迪的身高,徹底跟肉肉持平了,他在這四十天裡,暴漲出了兩米五的身高,三米的身長,腰圍腿圍頸圍之類的更是無法計算,而最要命的是,他自己的食量,趕得上金鬃白底黑地肉肉四個捆在一起。
雨季之前滿坑滿谷的食物,如今只剩了短短一排架子,就是這樣的消耗速度,也還是因為紀浩然看不過眼而開始煮熟食節省下來相當一部分,不然,他們此時恐怕已經斷炊了。
老話說山中無甲子,上一個雨季紀浩然倒是真有些認同這句話,他都沒怎麼覺得煩躁,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就一晃眼得過去了,可是這一次,紀浩然就坐不住釣魚臺了。不知道是不是雨季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導致人心上一點準備都沒有的緣故,隨著雨一天一天一直一直下,紀浩然就越來越煩躁不安,閒沒事總會自覺不自覺的繞到掛肉的木頭架子跟前,把還剩下的口糧扒拉來翻過去的看,一邊看,一邊忍不住的嘀嘀咕咕:“現在你知道什麼叫手裡有糧,心裡不慌了吧?這都下一個半月了,你看你看,就剩這麼點了這可怎麼辦啊!”
這個“你看你看”的“你”,自然就是跟在他身邊的金鬃,不過不管浩然怎麼抱怨,金鬃從來不會回他一個正眼,好像脾氣好得不得了的樣子。等到浩然數完了那為數不多的存糧,回到獸皮地鋪上坐著發呆的時候,才會出其不意一爪子掀翻人,壓下去幹上一炮。
到了那種時候,雖然金鬃能很節制的爽一次就撤,但是在一旁看到紅眼的白底黑地卻也不會那麼老實的只看著不吃上一餐。不過也只有在這樣車輪戰之後,紀浩然才能感受到一點山中無甲子的真諦,因為到了那種時候,紀浩然必然會被折騰得精疲力竭,兩眼一閉就是一天兩天甚或三天得一覺睡到站。
日子過到這種糜爛程度,紀浩然那日復一日的壁上刻字自然是堅持不住了,然而他一覺睡過去的,就是自己也不知道那正字那三橫兩豎刻得斷斷續續,某天紀浩然一覺起來眯瞪著眼走到山壁前,剛剛撿起畫牆的石子,便叫白底一爪子打落在地,紀浩然還迷糊著,自然而然的低頭去撿,誰知道手臂剛剛抬起來,白底又是一尾巴抽上來,接連兩次被搗亂,紀浩然當場清醒過來,這才看清石壁上居然比他上次刻的筆畫多了兩筆在上面。
這一驚真真是非同小可,紀浩然整個人都被白底唬住了,續黑地會燒火做飯之後,如今又多了白底自學成才,紀浩然覺得自己整個腦門都是黑壓壓的線,綿密如同山洞外的雨絲,無有斷絕,無有窮盡。
在紀浩然為發現白底的自學成才而驚訝,進而看金鬃都多了三分景仰的時候,雨季毫無預兆的結束了,就跟它來臨時一樣突然。與上次一樣,瓢潑大雨毫無預兆說停就停,但是因為山崖上傾瀉下來的洪水,所以這個變化並不明顯。還是浩然從刻在涵洞裡的石壁上發現正字與上一個雨季的個數差不多了,時時刻刻留意外面的雨聲,才在雨停的當天及時發現端倪。
這個發現讓浩然很是鬆了口氣。這幾天金鬃他們又開始遞減進食口糧了,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最多拖長至三天才吃一頓,但是依靠斷炊與節食的方式度日,總是一件叫人心裡發虛的事兒。
山洞外的瀑布還轟隆隆的從天而降著,這樣的聲勢浩大,即使外面雨已經停了,浩然也沒法要求金鬃他們馬上就出門打獵補糧,所以只能無所事事的看上一會,就轉回涵洞。
路過石澗的獨木橋之前,浩然情不自禁的又看了一眼橋這頭的木頭架子。
那上面只剩最後兩扇黃羚貘肉排了,撕碎了扔到石床大鍋裡燉熟了勉強夠現在的他們一家六口大快朵頤一頓的,浩然忍不住扭頭回望了一下歐迪。自從進入雨季,歐迪雖然回到山洞中,但是也不知道是金鬃的強制要求,還是他離開山洞之前就睡在洞口以至於在那個位置睡出了感情,這一趟他還是把窩絮在洞口,隨著他的身體在這個雨季以麵糰發酵似的高速狂抽瘋長,以前能容下他的洞壁凹槽早就塞不下他一隻腦袋,此時雖然沒精打采的趴在那裡,卻也結結實實的擁堵了洞口的半邊江山。
浩然是真的很為它難過。所謂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浩然雖然不明白歐迪的生長為什麼會這麼迅猛,但身體的高速發育原本就需要大量的進食來補充抻骨拉筋的消耗,然而歐迪偏偏攤上了這麼個食物短缺的季節,就算只有十來天,想來也是很夠他喝一壺的,才會導致他現在一點精神都沒有,整日只管懶洋洋趴著動也不動一下。
他回到獸皮地鋪上,三轉兩滾,又窩回金鬃身下,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