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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旬。一旦醒了,紫槐的恢復速度也快了許多,不僅傷口開始結疤,胃口也比先前好了許多,除了氣色差些,披上衣服不細看,倒也看不出是曾經受過重傷的人。望星族的人只知道他們的先生回來了,彷彿這種事經常發生似的,沒人來過問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究竟去了哪裡,見到他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對他和唐糖為何會如此親近,也只當是因為唐糖神女的身份。
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因為紫槐的受傷而一日千里,相反,主僕間的禮貌客套漸漸變成了整日整日的沉默,就算紫槐醒來時那一聲謝,就算他時時用無比複雜的眼神凝望著唐糖,唐糖也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只作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第八十九章
六月十四,月圓前夕。諾敏特地跑來告知唐糖,說是十五那日便是他們族的邀星節,卻神神秘秘地不肯詳說。
唐糖暗覺好笑,對諾敏的故作神秘也不甚在意。她心想,這望星族名字裡便帶個星字,凡大事小事也必要與星星扯上些關係。
紫槐在傷未痊癒卻可下地的第二日便不再鳩佔鵲巢霸了她的床,照舊藥湯美食不斷,日子彷彿又回到了之前一般。
這一夜,唐糖睡得極不安穩,整夜都被噩夢所擾,時間彷彿回到了紫槐出事的那一夜,同樣的夜涼如水,同樣的推門而出,只是倒在地上的那人血流滿地,止也止不住。唐糖嚇得大叫,頓感大汗淋漓,她想伸手去扶,卻發現無端端的便有鮮血自她的雙手上流下來的,蜿蜒成一條細細的血河。她跌坐在地上,驚恐萬分,再看躺在地上的紫槐,那鳳目薄唇的清俊臉龐竟不知何時變作了君落月那張妖魅眾生的絕美之顏。
唐糖只覺悲從心來,張口欲呼,胸前卻猛地一滯,宛若壓了塊巨石,險險喘不過氣來。
不斷流出的血已經將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君落月層層包圍、漸漸吞噬,她死死地抓著胸口,心頭一陣刺痛,終是從無邊的夢魘中驚醒過來。
心仍劇烈的跳動著,汗水順著額頭滑落至脖子,她才驚覺,自己已然嚇出了一身的汗來。
竹屋內,皎皎月光透過爬滿藤蔓的窗格子斜灑在地面上。桌上燃起了一盞悠悠燭光。唐糖輕嘆著,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正緊抓著一角紫色的衣襬,而床邊,紫槐輕扶著她的手臂,滿眼的憂色。
“夫人可是做噩夢了?”紫槐溫柔地探出手,欲撫上唐糖的額頭。手才伸至一半,才覺不妥,想縮回已然來不及了,竟愣愣地停在半空,神情頗為尷尬和古怪。
唐糖亦是微微一怔,隨即撇開臉躲過了紫槐似掙扎似無奈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臂從他的手中抽回,又拉了拉蓋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冷冷道:“半夜三更,你怎會在此?”
紫槐的身子猛地一震,動了動唇,卻未說一言。
不待他回答,唐糖便有些不耐地轉頭瞪向他,口氣不善道:“主僕不分、男女不顧,他將我交託給你,自然是十分放心,莫叫我懷疑你的忠心。”
那張優雅的唇瞬間噙上了一抹淡淡的苦笑,原本邪氣的鳳目也只剩下不知所措的迷茫,被唐糖教訓了一通,他自然知道那話中之意。這話確實重了,卻教他眼中恢復了幾分清明。
緩緩地起身,將燭火吹熄。唐糖聽著那步履聲一點點的從屋內移至了門外,只聽到那一聲嘆息後的話語,輕輕地彷彿從天邊飄來:“我怕夫人出事,只是來看看,只是、來看看……”
唐糖靠坐在床上,再無睡意,手指輕撫著手腕,卻觸及一溫潤。抬哞一瞧,正是半年前,她仍在羽國皇城時買下的月鐲,只因這鐲子名喚月,她戴著便再也沒有離過身。
“君落月你個大混蛋……”唐糖將頭埋進被窩裡,聲音悶悶的,帶著濃濃的哭腔。她想,縱然他瞞著她將她送至此地,她到底還是想他的,想得心裡泛酸、心頭髮疼。
門外,那俊雅如竹的男子負手而立,手心攥緊似要掐進肉裡。良久,他才疾步離開,再不敢回頭。身後,一地的落葉、一地的心傷。
這樣的夜裡,山中亦是靜悄悄的一片,只有,有人因心亂而輾轉不得入眠,有人因想念而戀戀不願入睡。唐糖維持著坐姿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都以為要睡著了。直到,斷斷續續的,隨著晚風,那不知名的歌聲飄入她耳中。
初時,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聽著聽著卻發現那歌聲彷彿格林童話裡的吹笛人,擁有蠱惑人心的魔力。那不是人的聲音,亦不是任何一種鳥兒的高歌,那般低低的吟唱就像微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雨珠敲打石板的滴答聲、溪水趟過鵝卵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