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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出門時,王源忽然回頭道:“度支郎,有一事我想跟你說一聲。秦國夫人身邊的那名侍女叫青雲兒的,我求夫人將她賜給了我。但我後來才知道,原來度支郎也是中意那青雲兒的,這事兒頗有些尷尬。我事前不知此事,否則怎敢和度支郎搶人?”
楊釗的心思早就不在一個女子身上,只微覺驚訝後笑道:“這算什麼事兒?一個侍女罷了,我早說要送你十個八個你都不要,原來也是看上青雲兒了。這叫英雄所見略同,連看上的女子都是一樣的。罷了,我怎也要成人之美,改日喝喜酒的時候不要忘了叫我。”
王源拱手感謝,這事兒王源知道其實很簡單,楊釗雖然好色,但他是絕不會將一個侍女放在心上的,這些女子只是他的消遣罷了。
午後的長街上有些寂寥,四月的春陽到了午後也很灼熱,曬得人昏昏沉沉。奔波了一上午的王源又喝了幾杯酒不免有些睏意,在馬背上昏昏欲睡。
但王源心裡其實很清醒,也很糾結。他在糾結一個重大的問題,就是剛才和楊釗一席談話之後得出的結論。王源是極為相信自己的直覺的,這一次李林甫攻擊的目標必是衝著太子李亨的。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好歹是羅衣門的特別執事,太子承諾若無重大危急的事情,自己無需暴露身份去稟報訊息。而眼前這件事無疑是重大的訊息,就像當初李欣兒冒著暴露的危險逃出相府報信一樣,此事也屬於緊急重大。
是任由太子李亨矇在鼓裡,還是去立刻稟報訊息,讓太子早作準備呢?王源心裡做著權衡。
第一八十九章 泥潭
北海郡中,柳績被控制在水姑娘的小院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柳績越來越篤定,因為他越來越相信吉溫根本沒有所謂的證據來證明自己和所謂京城中的命案和劫案相關,昨日的行為不過是恐嚇和誘騙罷了。
柳績心中暗自惱怒,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北海別駕,說起來也沾著皇親,吉溫等人如此對待自己,顯然是對自己的一種蔑視和侮辱。他決定此事之後定要上奏朝廷,要求吉溫給個解釋。隨隨便便就誣陷自己,這件事不能這麼就算完事了,不給個說法是不成的。
不過,看到吉溫手下的幾十名人手齊聚小院之中,柳績心中也自吃驚。如此興師動眾,恐怕事情有些棘手,否則也不會有這般人手的配置。假若周猛之事是真的,自己和周猛之間的交往頗深,倒是很難解釋這一點。最好的結果便是,他們根本抓不到周猛,那便毫無辦法了。
一整天的時間,吉溫絲毫沒有打攪柳績,只命人將他和水姑娘關在屋子裡好吃好喝的待著,也不來和他多言。柳績卻無法安逸的待著,他時刻注意著小院裡的人手的動向。
天黑之後,柳績從窗戶縫隙裡看到了吉溫帶領二十餘名手下傾巢出動的情形。除了看守之外,其餘數十人無聲無息離開小院沒入黑暗之中,小院子裡恢復了尋常時候的靜謐,但這靜謐沒能讓柳績的心安定下來,反倒讓他更加的不安。因為無法預知這些人正在做什麼,這種未知其實才是最折磨人的。
柳績睜著眼睛耗了一夜,天色破曉時分,他實在撐不住眼皮,在水姑娘的勸說下剛剛朦朧閤眼,便聽到院子裡腳步雜沓之聲驟起,吉溫低沉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將一干人犯押進西屋關押,大夥兒都洗漱休息一番,一會兒開始審問犯人。”
眾手下低聲應諾,各自乒乒乓乓的一頓雜亂呵斥之聲過後,一切歸於平靜。柳績撐著身子,睜著不滿血絲的眼睛低聲問水姑娘道:“他們抓了什麼人過來?”
趴在窗戶邊的水姑娘膽戰心驚的道:“抓了好幾個人,奴一個不識,全部關在西屋了。”
柳績再也無法安逸的躺下休息了,急火火的穿衣起來,整理好衣衫和髮髻之後,房門喀吧作響,有人開啟的房門。
“柳別駕,吉士曹請你出來說話。”一人客客氣氣的道。
柳績強自鎮定道:“知道了。”又整了整衣衫,柳績緩步出了房間來到堂屋裡。
清晨的微光之後,堂屋上的光線很是陰暗,吉溫泥塑木雕一般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身邊的小凳上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周圍站著七八名黑衣漢子,一個個也如泥塑木雕一般,手扶腰間兵刃,直愣愣的看著柳績。
見柳績到來,吉溫微微頷首發聲道:“柳別駕,一夜睡的可安逸?我手下的兄弟沒有打攪別駕吧。”
柳績道:“沒有,但也沒有睡;無緣無故被囚禁於此,如何能睡著。”
吉溫呵呵一笑,端起茶來吸溜一口後放下茶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