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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一起前行。
王源倒也無所謂,反正註定此去不會有什麼很好的合作,自己這一趟就是去搞破壞的,也沒必要跟楊慎矜搞什麼表面上的和氣。他不理自己,自己也不理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到了北海郡,楊慎矜還敢撇開自己辦案不成?
第三日中午,隊伍抵達滑州境內,距離北海郡只剩下兩百餘里了。吃了中飯之後,楊慎矜催促趕路,於是眾人頂著頗有些火熱的太陽,坐著馬背上昏昏沉沉的趕路,一名隨從忽然從後方騎馬上來,來到王源身邊低聲稟報。
“王副使,有件事有些奇怪。”
王源從昏沉中回過神來,問道:“什麼事奇怪?”
“自處洛陽境之後,小人便感覺後面有人盯梢,本以為也是趕路的百姓,但這一路上幾百裡好像一直跟著。剛才中午吃飯的時候,小人特意延後,又看到了後面的人。”
王源一驚,低聲問道:“看得出什麼人麼?有多少個?”
“沒多少,就一個,騎著馬兒,這麼遠也看不清來路,只看得出戴著斗笠。”
王源道:“你確定從洛陽一直跟到這裡?”
“小人確定,這事兒張五哥也知道,他也判斷是盯梢跟著的,不信王副使去叫他來問問。”
王源的眉頭皺起,想了想道:“不用問了,如果真的是盯梢跟隨的,拿了他便是。前面找個有利的地形咱們埋伏起來,等他過來抓了詢問,弄清楚是幹什麼的。”
那隨從點頭道:“好,兄弟們正有此意。”
第二零一章 路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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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陽高照,年久失修的官道蜿蜒穿越兩座山包之間的山谷,道路兩側草木瘋長鬱鬱蔥蔥。暖風吹過,從山包頂端如被無形大手輕撫,劃出一道長長的草浪翻滾而下,甚有風吹草地見牛羊的感覺。
官道上,一匹白馬緩緩而行,官道年久失修,路面上是深深的車轍和碎裂的石塊,塵土積聚厚達半寸。白馬的馬蹄每踩下去一步,便有小石快被馬掌蹦的飛起,並濺起一片小小的黃塵之花。
馬背上的人裹得嚴嚴實實,壓得低低的斗笠看不清他的面孔,身上裹著深色的披風。馬兒的顛簸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他的身子穩穩的坐在馬背上,跟著馬背的起伏節奏像一根釘子一般釘在馬背上。
唯一困擾他的便是前面隊伍走過是激起的飛揚的塵土,面朝東方,吹得是東風,那些塵土正好撲面而來,讓馬背上的人不時的揮動手臂似乎是要撥開面前遮擋視線的塵土。
白馬行到兩座山包之間,揚塵似乎並不那麼猛烈了,馬背上的人直起腰身極力從竹斗笠下方的空隙往前方眺望,卻因為官道轉向而看不到前方隊伍的任何蹤跡。那人又側了側身子,似乎在傾聽順風傳來的人馬嘈雜之聲,但他的耳邊只有長風吹過之後山包上長草索索之聲。
白馬上的騎士勒住了馬韁,眉頭微微皺起,轉動斗笠打量起周圍的地形來,斗笠下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在微笑。
“上。”一聲暴喝之聲在空曠的小山谷中響起,兩側長草之中頓時冒出十餘個頭顱來,個個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兵刃,呼喝著衝上官道。
領頭一人身材高大健碩,穿著無袖的坎肩,臂上的肌肉疙疙瘩瘩青筋賁起,腳下跳躍如飛,口中發出呼喝之聲,迅速佔據官道中心,和其他四名大漢一起攔住白馬騎士的去路。與此同時官道後方的道路上也被數名壯碩大漢攔住退路,長刀斜指地面,刀刃在陽光下金光閃閃。
白馬嚇得人力而起,不安的嘶鳴起來,馬上的騎士勒馬約束,待馬兒落地之後從深色披風中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撫摸馬脖子上的鬃毛,馬兒受到主人的安慰,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們是劫道的麼?”馬背上的斗笠人平靜發問,聲音清脆悅耳。
“少跟我們裝蒜,我等是欽命查案使王源的隨從,尊駕從洛陽一路跟蹤我們的馬隊,到底意欲何為?還不下馬來乖乖去見我們查案使,說個端詳。”領頭的大漢是十餘名隨從的頭兒,名叫張五郎。
“欽命查案使?”斗笠人歪著頭道:“這是個什麼官職?我怎麼沒聽說過?”
“莫要廢話,快快下馬,否則可莫怪我們不客氣了。”張五郎怒喝道。
“這可奇了,官道朝天,各走一邊,你們的那個什麼查案使能走,為何我便走不得?查案使這個官職這麼大?都管著百姓走道了?”斗笠人語氣中帶著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