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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又能有什麼用?相國老當益壯,這杯酒祝相國身體康健長命百歲,這便是大唐百姓福了。”
李林甫撫須哈哈大笑道:“果然會說話,聽著叫人心裡痛快。長命百歲是不想了,老而不死是為賊,那會讓人厭棄的。老夫唯一的願望便是能替陛下多盡忠效力幾年,儘自己的一份心力。你王源不是寫過一首無題詩麼?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老夫在梨花詩會之後深研此詩,覺得此二句堪稱絕妙,還讓人寫了條幅掛在書房自勉呢。”
王源當然知道所謂寫條幅自勉云云都是扯淡,但李林甫還真記得這兩句詩倒是教人意外。
“看來相國是真的喜歡王學士了,王學士,看來你前程無量了,這次差事要是讓相國滿意的話,回頭相國定會大力舉薦學士了,可喜可賀。”一名官員笑道。
楊釗略有些緊張,李林甫越是向王源表達善意,楊釗便越是覺得這是拉攏,生恐王源真的會投入李林甫的帳下,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李林甫對那名說話的官員斥道:“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差事讓老夫滿意?應該是讓陛下滿意才是。王學士,別的老夫也不多說了,同楊尚書好好配合,將朝廷的差事辦好,這才是要務。來,滿飲此杯。”
王源舉杯一飲而盡,李林甫放下酒杯笑道:“看來楊度支和王學士還有不少話要說,我也不留你們了,你們且去敘敘。但送行酒可不能多喝,注意節制,一會還要上路。王學士,此去北海郡千里之遙,路上小心了。”
王源拱手道謝,回身和楊釗一起回到楊家的宴席上。楊釗低聲咒罵道:“老賊平白給我一頓侮辱,我就知道他沒有好話。”
王源安慰道:“且忍著便是,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楊釗道:“他倒是對你客客氣氣的,這是要拉攏你了,你該不會相信他的話吧。”
王源看著楊釗氣急敗壞的樣子,笑道:“哎,度支郎,我不知該怎麼說你。明顯他是以言語糊弄我,目的便是要我這次辦案別從中搗亂。莫忘了,他可是曾經想著要我的命的,還有那個王鉷,他派人追的我如喪家之犬,我這個人很記仇,我豈會相信他的鬼話。”
楊釗吁了口氣道:“你不是自詡清高麼?怎地拍他馬屁?”
王源道:“我何時拍馬屁了?”
“什麼相國是參天大樹,我等只是樹下螻蟻……這不是拍馬屁這是什麼?”楊釗翻著白眼道。
王源無語,湊近楊釗的耳邊低聲道:“這是損他呢,你聽不出來麼?”
楊釗愕然道:“這是損人?我怎麼聽不出來。”
“大樹雖高,但最怕螻蟻啃食,任你鬱鬱蔥蔥的招搖,一群螻蟻一夜之間便可讓你軀幹中空,外力輕輕一推,大樹轟然便倒。將他比作大樹,我自比螻蟻,便是告訴我要啃倒他,明白了麼?”
楊釗白眼亂翻,愕然道:“原來作此解釋,我也是服了你們這些名士了,說個話繞七八道圈,誰能受得了?誰能聽的出?”
未時一刻,酒足飯飽,餞別宴到了尾聲。
絲竹奏聲起,樂師高歌,眾人起身相送。王源和楊慎矜出了長亭騎上馬兒,伸手摺柳枝一束,在眾人的道別珍重聲中登上灞橋過河。過了灞橋之後,便等同於出了長安地界,也就算離開長安了。
王源坐在大黑馬上,聽著灞橋流水嘩嘩作響,聽著兩岸綠柳如濤,倒也確實生了些離情別意。耳聽得長廊內樂師的歌聲傳來,唱的如泣如訴甚是揪心。
”楊柳多短枝,短枝多離別。贈遠屢攀折,柔條安得垂,青春有定節,離別無定時。但恐別人促,不願來遲遲。莫言短枝條,中有長相思,朱顏與綠柳,並在離別期。”
歌聲悽切,王源不願多聽,將手中柳枝拋到橋下,一夾馬腹,黑馬加快腳步,飛快登上灞橋東的官道。
……
兩日時間,晝行夜息,走了五百多里路,行程過半。一開始隊伍還混雜在一起,楊慎矜還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王源聊幾句。話語之中也是些讓王源聽話辦事的暗示。但王源一直不給於正面回應,只用些不負皇恩之類的話敷衍,聰明如楊慎矜也明白了拉攏王源是不可能的了。
於是乎,楊慎矜再也不和王源說一句話,兩撥人馬也自然而然的拉開了距離。原本隨行人員中有刑部的辦案人員,有御史臺的差役,到最後跟在王源身邊的便只有十名隨從和王大黑一干人了。戶部的一名充當專業人員跟隨辦案查賬的主事本來是跟王源混的很熟的,但楊慎矜像是要孤立王源一樣,硬是將這名叫韓子平的主事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