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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河東之前就說了,李治需要一個機會,需要一個讓李治正式登上大唐政治舞臺的機會。現在機會似乎來了,難道不應該抓住嗎?
但李績似乎是反對的,只聽他說道:“殿下千金之軀,不可立於險地,還是儘早退回黃河以南安全之處,去洛陽比較妥當。”
毫無疑問,李績的責任重大。首先要保障整個河東的安危,甚至隨時準備勤王,所以分心不得。再者,皇子的安危至關重要,要是有所閃失,即便是成功阻擊了薛延陀人,皇帝那裡也很難交代的。
“英國公,情況有那麼嚴重嗎?”不等謝逸說話。李治便雲淡風輕道:“即便真的很嚴重,本王能走。但河東的千萬軍民能走嗎?
他們要是知道本王著急走了,難道不會很慌亂,軍心會不會動搖呢?本王可不能做罪人。”
“可是……”
李績有些意外,沒想到年紀輕輕的晉王殿下竟然有如此通透的見識和膽識,為了大局著想,竟然毫無畏懼。這很好。李績對此十分欣賞,只是嫡出的皇身份格外子尊貴,他不敢大意,更不敢冒險,所以求助的目光落到了謝逸身上。希望謝長史能夠勸說晉王殿下。
“英國公莫急,殿下說得也有道理,在暫時與長安失聯,沒有旨意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李績萬萬沒想到,謝逸竟然是如此態度,竟然沒有絲毫反對,更讓他沒想到的事還在後面。
謝逸續道:“而且也許當務之急,我們該想點辦法,應對眼前的危局。”
這話說的倒也不錯,也在情理和責任之重,畢竟李治和謝逸是河東道黜陟正副使,有關涉河東道軍政大事的權力。何況李治是晉王,幷州大都督,幷州兵馬在理論上應該全都歸他調遣,至少有權力關涉這些事情。
李績悠悠一嘆,說道:“眼下我已派斥候嚴密監控定襄和草原敵軍情形,派人繞道前往長安通報訊息,讓朝廷做好防備。”
謝逸問道:“從河東出兵能做點什麼嗎?”
李績沉吟片刻道:“除非是阿史那思摩沒有異動,從河東這邊調動兵馬在白道和若真水方向阻截夷男,還來得及。但前提是阿史那思摩所部沒有異動,否則大軍被人切斷後路,南北夾擊,會非常危險。”
這……
按照李績的說法,這事不好辦,也不怎麼好操作。
謝逸沉默了,他在回想,記得唐初除了武德九年突厥大軍南下關中,飲馬渭水,從此再有過草原大軍南下圍攻長安的情形。薛延陀更不在此列,如果沒記錯,薛延陀在貞觀年間就徹底覆滅了。
而且應該是貞觀中期,也只有北方平靜以後,李世民才敢調動兵馬遠征遼東,否則後院起火,情況將會十分嚴重。
如此情勢下,薛延陀的禍端應該不會很嚴重,更不會危及到長安,所以想辦法平定是大有可能的,也就意味著是個很大的機會,可以放手一搏。
機會擺在眼前,自當珍惜。
片刻時間,謝逸便做出一個很重大的決定,然後沉聲問道:“英國公,你對阿史那思摩瞭解多少?現在有穩住他,或者將他拉回來的可能?”
“阿史那思摩此人驍勇善戰,原本是草原上第一等的軍事將才,不過現在老了,加之突厥敗亡,所以恐怕多少有點優柔,也有點多疑。”
李績思索道:“如果說機會,這便是機會,如果他果斷一些,現在就反,先一步動兵南下,薛延陀隨後跟上,我們可能連商量對策的機會都沒有,就得調兵勤王了。
河東兵馬多少還能調動,估計靈州的江夏郡王所部,不出意外會被西突厥人所牽制,我甚至懷疑此事甚至和西南進犯松州的吐蕃人有關係。”
很複雜的情況啊。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是有人穿針引線,將這些人勢力聯合起來反唐。
不過最終的關鍵點落到了定襄,落在了阿史那思摩身上。
透過李績的描述,謝逸算是明白了,阿史那思摩年紀大了。作為突厥降將中身份最高之人,難免會受到大唐的猜忌。
縱然被冊封為郡王,多少也會心裡不安,如履薄冰,這樣的情況下人會越發的多疑,優柔寡斷,至少做不到果決。這個情報分析想來也比較準確,將阿史那思摩放歸定襄草原,李世民能安心嗎?
除了讓李績在一旁監視之外。肯定還有不少暗哨在其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