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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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處怒射而出。肱動脈出血量本就極大,更何況左臂近心,心臟的推動力正是最強健的地方,這一噴就直直噴出兩丈有餘。
扯著林海如側讓了一步,避過噴薄來的血濤。
少年低頭不能置信地看著自身體爭先恐後般噴薄而出的鮮血,臉上的無措而慌惶。不論是誰,面對如此突如其來的死亡,大概都會無措至此的吧。
他持劍的手疾點數處穴道,慌亂地捂上傷口,卻無法對噴湧的漿液有足夠的阻勢,血箭只是稍微細了些,從他指縫中透出,凝聚的血珠不斷從他指間滑落。
並不是任何傷口都可以靠點穴止血的,否則我也不會特地選在那處位置下手了。
他低頭痴傻地看著自己的血,卻露出了光滑稚嫩的頸項。
不想再看他掙扎慌亂,手舉劍移,嗤的一劍,割斷琴絃般的手感過後,血箭又從他的頸動脈處湧濺,少年抬頭茫然看著我,不復凌厲飛揚,不復囂張跋扈,眼裡充斥著對死亡的懼怕,甚至忘了對我這個殺人兇手的憎恨。
幸甚,一切不用持久。數息間,噴薄的血液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臨界值,少年軟軟倒在地上,四肢乃至全身,因失血引起的痙攣讓那具身體無法抑制地抽搐著,嘴巴劇烈地張合開閉,甚至於狠狠咬到了舌頭。而在劇烈地彈動了兩下之後,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銀衣,完全浸沒在鮮紅的血液中,不再潔淨與飄逸。
我手中一輕,長劍掉落於地
胸中壓抑已久的震傷此時終於發作開來。司徒舞及在牢裡給的那一下雖被我借去了大半,餘下的卻也足夠讓我氣血翻騰。現如今,還沒平定好氣息就又受了他弟弟這一下破體真氣,真是十分不好受。
身後適時地伸來一雙溫暖的手臂,將我的體重接了過去。向環繞胸前的溫暖之處一看,是潔白若雪的束袖,向後回首,果然是林海如。他正被小六兒扶持著站立,卻又伸手把我攬著。
我咳了一聲,好笑道:〃你們是在玩疊羅漢麼。〃
那一大一小兩人呆呆地站著不說話,六兒著緊地抬首盯著林海如,林海如卻擔憂地看著我。
我嘆,真無聊。清了一口氣,轉向六兒說道:〃待會服侍你主子用針。〃
六兒趕緊凝神看我,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續道:〃坐位針刺心俞,得氣後運針六十數;而後臥位刺內關、神門、巨厥,得氣後運針二百數,留針一刻。。。。。。記好了沒。〃
六兒曾纏著我教他用針,而針灸很講究運針留針的時間。這時的計時並不精確,以片刻盞茶頓飯柱香來計時真是何其害人,我便教他數一數就算是一秒。
見小六老老實實地點頭應承,我的心情終於能放鬆了。
被那並不厚實卻溫熱柔和的懷抱圍著,清楚地感受貼在背後震動的沉穩而微急的心跳。有種無上的幸福,如果不曾經歷那些讓人憎惡的黑與惡,真不知什麼叫做美好。回首看向高掛的豔陽,挺立的高松斜竹在臉上留下暖暖的疏影。
突然感到一道灼灼的視線,不同於林海如的柔潤,不同於春日豔陽的暖,而是一種能灼傷人的熱度。
低頭回視,場中殺戮已近末尾,大局已定。
血花紛飛中,劉辰賡站在空地中央,手中持著滴血不斷的九環血刃,似想舉步過來,見我看去,唇角動了一動,又停在了原處,遠遠地望著。
我向他輕輕地微笑,放鬆了身體躺入身後的懷中,緩緩闔上已經疲累的眼。心中卻無比輕鬆。
該放下的已經放下了,該想通的已經想通了。
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楊捷說過的話,想起她說那話時的眼神,晶亮凝定,雖輕鬆地笑著,卻似仍纏綿著人世的一切,卻又已經放開了人世的一切。
竹本無心。
無心,則無傷。
無傷,則不倒。
40 悠長的夢
有時候,你清楚地知道你正在做夢,可是無論如何理智地想要睜開眼睛,卻無法自夢境中擺脫。
我起初夢到了娟……一個稱職的快樂的舍友。
調到北京工作後,我就在三四環間的一個十分靜的居民區裡租了一套房子,兩室一廳,二層,紅磚的外牆。常常慶幸自己在網上發了貼尋合租,最後還找到了個好房友分擔房租,要不這兩千多的月供可要把我給心疼死。
娟第一次見我,才談了幾句,就對我說:〃正好,我是檢察院的,你是法醫科的,咱倆都和刑案有緣,指不定哪天能在庭上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