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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枚雞蛋砸過來,孟約心下是“終於還是來了”的苦惱,而孟老爺是滿目震驚地不解。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家閨女沒招你沒惹你,作甚砸她一臉雞蛋。”孟老爺若不是官身,這時候早貼身掐上去跟人扭打起來,惜是官身,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裡,少不得有督察院下屬官員在其中。孟老爺雖怒火中燒,到底沒欺身上前,只是伸手把孟約擋在了身後。
“還有臉問怎麼回事,哈……失德之女,人人砸得。”
被擋在孟老爺身後的孟約,明顯察覺孟老爺聽到這話時,氣得渾身發抖。孟老爺身體還沒好,孟約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縮在後邊,她想要站出來,卻被孟老爺死死按住,不許她冒頭。
“敢問,何謂失德,是不舉善事,還是不孝父母,又或殺人放火,撿遺而昧,是不節不義,還是不智不信,是失禮於人,還是結交匪類?”
時下,若說貞節是女兒家的命,那德便是女兒家的臉面,孟約貞節當然沒問題。但這人揪著不放的是德,時人並不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講的是貞靜守禮,孝父母舉善事,有節守信,義禮俱全。
那婦人卻掐著失德之一點不放,道是:“若不失德,為何會被退親,我家在長平裡,家中亦有女兒,人道擇鄰而處。我家女兒德行俱全,可不敢有你們家這麼一門鄰居,還請你家早點搬走,別壞了長平裡的風氣。”
孟老爺走南闖北,豈會被這麼幾句話喝退,他雖氣得渾身直抖,卻絲毫不步,且言語上步步緊逼:“長平裡共十七家,有未出嫁女者,加上我孟園,也只有三家,敢問這位夫人是永安侯世子夫人,還是餘侍郎夫人。”
那婦人臉色終於是變了,孟老爺冷笑一聲,變臉就好,就怕你這時候還能不變臉。那婦人依然揪著失德二字,孟老爺只一句話就把話給掐死了:“夫人道人長短,卻句句不實,如此汙衊待字閨中的女兒家,用心何在?”
此時,王醴聞風而來,看著孟約被何掌櫃引進店鋪裡,遂叮囑屬官幾句,便往布莊後門而去。論怒火,王醴一點不比孟老爺少,但此時他並不適宜出面。不過,他已叮囑屬官,那婦人稍後自會被帶下去細細查問。
若不是身後有人指使,這婦人怎麼可能找上孟約,且必是有人盯著孟約,她才出門多會兒,竟就被找上來砸一臉雞蛋。
孟約還算好,她畢竟也是見識過現代輿論風浪的,哪怕沒親身經歷過,也算是見過豬跑。比起她自己,她更擔心孟老爺。因而,王醴見到她時,她倒不難過,只是滿面擔憂。
“阿孟。”
“王師兄你來了,我爹怎麼樣。好風寒才好,方才氣得直髮抖,我真怕他氣壞自己。”孟約心下自我埋怨,早知道就不該出門,應當一直守著孟老爺,這下可好。大夫叫要好好調養,現在氣都要氣壞,還調什麼養什麼。
“還好,我已命張掖城和宋則宜出面,稍後便會解決。”王醴寬慰孟約道,王醴卻沒有說,那婦人幾乎就造謠孟約曾失身於周文和。好在宋則宜去得快,孟老爺又察覺出有這趨勢,語如連珠般將那婦人堵了回去。
孟約心中嘆氣,退親算什麼呢,無非風言風語,擔心孟老爺,也是怕孟老爺因風言風語為人計算,而自我損傷。實則流言傷人,又能傷到哪裡去,何況她其實並沒有什麼值得指摘的。
“這南京城,真是生存大不易啊!”想想,還是在鹿邑縣時好,雖是商戶籍,卻自在得很,左近鄉鄰也都是熟識的,從沒有什麼口角紛爭,都處得十分融洽。但孟老爺一腔慈父心,孟約也唯有領受並感念,若不是為她,孟老爺幹嘛要放下安逸舒適的生活,一把年紀還到南京城裡來摻和呢。
在孟約想念鹿邑縣的生涯時,王醴想起的也是在鹿邑縣時的孟約,那時,彷彿世間一切於她都無比動人的,遂進入他眼中時,她也那麼動人:“會過去的。”
也必須過去。
“嗯。”
孟約並不屬於天天頂著一張笑臉迎人的,常見她笑,或是禮貌,或是真覺得開心,本來她人生中確實多半都是開懷之事。此時此刻,孟約自然是沒有笑的,她並不是熱衷於強顏歡笑,忍淚含悲的人,難過就是難過。
她的難過,並不因為她自己,而是因為孟老爺。她總覺得自己有責任讓孟老爺下半輩子過好過舒坦,可惜這一切又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