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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擷英命人傳來話,孟約便照著做,但孟老爺豈肯養一個月,他自撲在蒸汽機上後,愈發沉迷於千般機巧之中,頗覺得世界大有玄妙奇趣。以心中熱愛的興趣為業,本來就世間難得,孟老爺又是半道上撿起來的,更是珍之愛之惜之。
所以,孟約怎麼勸,孟老爺都不肯。
見此情況,別無他法可想的孟約心一橫,使出眼淚大法來。撲倒在孟老爺榻前,嚶嚶嚶地哭紅一張臉,口中唸叨著“媽”。一番言辭說得地叫一個聲淚俱下,動徹人腸。
但,孟老爺多油鹽不進,雖心疼得臉都快皺成風乾的茄子,卻還是不鬆口:“年年,你也常道時間不等人,事正如此。早在太祖時期,太祖便曾命人造過蒸汽機車,這一造直到太祖山陵崩都未能達成,直至而今,從這海外來的蒸汽機上,終於顯見雛形。年年推崇太祖,便應知道太祖的話,在前行路上慢一步,就可能落後一個時代。”
孟老爺提太祖,主要是想說服孟約,孟約推崇太祖嘛。若說孟約是把自己裝扮成榮意的死忠粉,那對穿越者太祖,那就是發自內心的鐵桿死忠粉。
不過,就是拿太祖來說事,孟約也是不會同意孟老爺現在就去工部當差的:“不要,爹都不知道我多害怕,高燒不醒的時候,大夫就差沒告訴我,要做好準備,一個不好就可能……”
孟約拿出前後兩世都沒爆發過的演技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這話大夫是真說過,燒得極為兇險的時候,孟約真的被嚇得特別狠。自穿入書中,孟約就一直在孟老爺羽翼下,使她的穿越生涯無風無雨,平平安安。倘若孟老爺真就這麼,不說別的,單是燒壞了身體,孟約也受不了。
“爹,我已經沒媽了,要是再沒爹,你讓我怎麼活。”孟約紅著一張臉,滿面是淚地看著孟老爺。
孟老爺心疼都直犯抽搐,抬手拍拍孟約發頂,終是沒能拗過孟約:“好好好,為父好好養一段時日,莫哭了,哭壞身體可不好。快擦擦眼淚,和小時候一樣,一個不順意,能不吃不喝直到哭暈過去。”
不管孟老爺說什麼,肯答應就行,孟約乖乖擦乾眼淚,復又一張笑臉。孟老爺好氣又好笑,陰一陣晴一陣的,仍還是小孩兒的臉,說風是風說雨是雨。
不過,好好養不意味著不出門去,呂擷英和盧昆閬那邊告訴孟約,可以請孟老爺去江邊盧家的莊子上休養。此時暑熱依舊,提出去江邊休養,孟老爺也沒懷疑什麼,只命管家僕婦去準備一應物事。
孟約將將放下心來,孟老爺卻趁孟約不在孟園時,想著許久沒管過家中布坊。因如今在南京城也有間小布坊,一應帳簿都會送到布坊匯總,孟老爺想檢視,只管去布行就坊。
因是清早,路上行人不多,孟老爺也沒碰著什麼熟人。一路打馬至孟氏布坊,掌櫃老遠看見孟老爺,忙迎上來:“老爺今日卻早,可曾用過早飯?”
“用過了,最近怎麼樣,你家老二媳婦快生了吧,到時記得往孟園送喜蛋。”孟老爺雖沒怎麼管布坊的事,但布坊里人員近況和生意如何,孟老爺心裡都有本賬,清楚得很。
“自然,應當的。”何掌櫃知道孟老爺是來看布坊當季新出布料的,遂引孟老爺去看。正好秋日新上的布料已運到,何掌櫃也確實因此有話要說。
原來,孟老爺走後,織坊的老工匠又再次對織機進行了改良,如今孟約曾經提過一句的針織機,已經被製作出來。針織機雖還簡陋,但在巧手工人的手下,依然織出了十分平整柔軟的面料,尤其是羊絨料。
梭織羊絨料,挺括是挺括了,暖和也暖和,但厚而且硬,不服帖,一沾水跟塊木板似的。加真絲織薄料的話,成本太高,自家用用可以,上貢也可以,拿到市上售就很不合算了。
“唯一點,量還太少,按說大頭應該送到京城來,可這才幾匹,老爺再晚來一天,怕就已經賣完。老爺,別看咱們布坊小,出貨可不小,眼下織坊越來越供應不上,老爺看是不是該多增些織機。”針織料暫時還沒有用水力針織機,仍舊是人工,哪裡供應得上。
孟老爺見自家生意好,心裡滿意之餘,便想著水力針織機的事,有水力織機的研製在前,再研究針織機也不難。只是孟老爺如今的時間,早已不是自己的,他日常上差操勞的是這個國家的科技生產力吶。
答應何掌櫃傳信去鹿邑增加水力針織機後,孟老爺便要把僅剩下的幾卷針織羊毛料拿走,說要給孟約,何掌櫃:……
孟約過來,便見何掌櫃一臉“老爺,你怎麼可以這樣”,不由失笑:“爹,織坊有給我送幾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