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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呂擷英給出的人選,不是沒有好的,是孟老爺橫挑鼻子豎挑眼,總看人家不是什麼好東西。孟老爺自家知道,要把孟約這枚掌珠嫁出去,有千般不捨萬般不捨才會挑剔人家,可孟老爺沒法制止自己這份挑剔。
他就一個女兒,這輩子也就這麼一個孩子,當然想要把世上最好的捧到她面前,任她取用。哪怕他自身能力不足,上好的可能看不上自家,那就把自家能尋覓到的最好的到她面前。
李選之的好,有目共睹,舉世皆知,孟老爺就是挑鼻子挑眼的,也愣沒法從人身上挑出點不是來,這叫孟老爺好氣哦:“人怎麼可能沒一點不是,戲文裡說得好,不是大奸大惡,就是大德大賢,倒要好好看看他到底是神是鬼。”
徹底見識了有待嫁閨女的爹,究竟是個什麼狀態後,盧昆閬萬般慶幸他沒女兒,不然他只會更甚:“孟兄慢慢看,不急。”
孟老爺是來找盧昆閬問術數上的一些疑難,真學了術數才知道,術數在工巧之事上有多麼重要。孟老爺素愛此道,雖覺得這難學,卻依然十分投入。盧昆閬這輩子,則是頭回見有一把年紀還想從頭開始學術數,還學得這麼來勁的,遂教得十分用心。
在孟老爺虛心求教同時,王醴派去餘杭的下僕也已歸來,此時正向王醴回稟李衡姚錦康與“秦氏女郎”之間的故事:“可有秦氏女郎繪像?”
下僕答“有”,並將繪著秦氏女郎像的小紙卷呈上。
秦氏女郎的繪像的小紙卷緩緩展開,露出一張與孟約有幾分肖似的臉,五官上那秦氏女郎更精緻溫柔些,孟約則只一味爽朗鮮活。在王醴看來,滿京城,都找不出像孟約這麼鮮活的。
拿著紙卷,王醴轉身便去慶園,他倒很想去孟園,只是呂擷英今日去了孃家,孟老爺休沐卻在慶園向盧昆閬求教,自然不好登門。進得慶園,便見盧昆閬和孟老爺一個飲茶靜坐,一個伏案解題:“七叔,孟主事。”
盧昆閬在家行七,王醴有時也喚“姑父”,但喊得多的還是“七叔”,偶爾也喊“先生”。盧昆閬見王醴來,招手叫他坐,並命人上茶:“手裡拿的什麼?”
王醴將紙卷遞給盧昆閬:“去餘杭的人已回來,這是秦氏女郎的繪像。”
聽王醴這樣說,孟老爺連題都顧不上,坐到盧昆閬旁邊一道看秦氏女郎畫像。紙卷乍一展開,全露出秦氏女郎面容,孟老爺便道:“是有幾分相似,五官拆開或不顯,但湊一塊確是與年年相似了七八分。”
“誰與年年相似了七八分?”呂擷英帶著孟約進來。
盧昆閬:“怎麼帶了阿孟來,不是說暫且避一避嗎?”
呂擷英坐下就著盧昆閬端來的茶滿飲一口,方道:“我回去尋兄嫂,正是為把姚錦康挪走,這會兒姚錦康已經叫他族叔接去南山書院,若是順利,日後姚錦康便得去南山書院就讀。自家門口,哪裡留個日日叫人不得安生的外人長住,自然是有多遠挪多遠。”
對於呂大兄的能幹,大家都不是頭一回見識,因而都十分淡定地表示接受這個結果。
“這便好,這便好……”孟老爺連連長出氣,看著孟約又止不住搖頭,一臉操心。
呂擷英笑兩聲,又轉頭看盧昆閬:“你們方才說什麼,誰與年年相似七八分?”
因桌上紙卷沒壓鎮紙,復又捲起來,盧昆閬展開叫呂擷英看,並分說道:“這是餘杭秦氏女郎,李選之與姚錦康之所以盯阿孟,皆是因阿孟與秦氏女郎面容近似。”
“嘖,我怎麼一點也不覺意外,果然是這樣的事。世間吶,多得是這樣在眼前時不珍惜,等到再抓不住時,卻來後悔當初沒好好珍惜的。重崖,你可不好學這樣,有的是好樣板在身畔,需得就近學才好。”呂擷英沒少聽孟約講孟老爺和女神太太之間的事,她十分欣賞這樣的情感,在世時好好對待,陰陽相隔了,想起來也不要太過悲痛。
有一句孟約總結的話,呂擷英很喜歡——之所以不悲痛,不沉浸在生離死別中,是因為每每思及過去,都不會生絲毫慚愧遺憾之心,因為所愛之人活著的每一天,都是被好好珍愛著的。
以為是在說他的盧昆閬,含笑間帶出一臉得意來:“正是正是。”
呂擷英:算了,他高興就好。
孟約:你們這樣旁若無人地秀恩愛,會很容易失去我這個前後兩世,單身至今的徒弟!
“先生,姚錦康要是沒進南山書院呢?”
“有我兄長的推薦書信,他只要不是個白痴,就能進南山書院。南京城裡,不管誰家有能進南山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