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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宕與王醴,也能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情誼,雖並無深交,但可稱得上相熟。盧宕為人,表裡如一,也就是說孟約看到的是什麼樣,盧宕事實上就什麼樣。
按照王醴對孟約的印象,他認為,孟約會很容易與盧宕產生親近之心。有世家子弟的教養,卻沒有世家子弟的驕矜高孤,待人磊落,心性光明。
越想,孟約這樣的嬌嬌女兒,就越適合盧宕。盧宕比王醴還大兩歲,自幼知人心冷暖,少又遊學四方,看過的經歷過的,都能使他比一般人更顯得柔和而寬容。彷彿,孟約不論怎麼嬌,盧宕都可以為她擋去一生風雨,寵她一世嬌軟。
王醴的不快太明顯,孟約不由得小聲問呂擷英:“先生,王師兄這是怎麼了,什麼事讓他這麼不高興?”
呂擷英哪知道王醴什麼毛病,也一樣很奇怪:“雖他生著一張像是別人欠他好多錢的臉,可素不見有什麼事叫他不高興,說句不好聽的,那位林夫人的事,也沒見他怎麼不高興吶。待會兒我問問他去……誒,算了,他想說自會與為師說,他不想說啊,為師怎麼問他也不會吐半個字。”
熱孝期間詐死改嫁親媽都不能叫王醴不高興,孟約也覺得沒什麼還能叫他不高興的,又不好直接問,連呂擷英都說不問,她自然更沒立場去問。
王醴除自己生悶氣,還真沒別的辦法,他要能將心意吐出口,早已經什麼都有了,哪用等現在。他更氣悶的原因在於,他竟自己都覺得,孟約與盧宕很相襯,反倒是他這樣鎮日沉沉的,並不適合甜軟嬌嗲的孟約。
或能遮風擋雨,但解不了風情,也未必能給她想要的人生。
孟約哪知道王醴在私心裡腦補她什麼,她琢磨片刻,念著姚錦康之事全是王醴內外奔忙,寫了幅字給他:“對了,王師兄晚上也來孟園吃烤串,僕婦做了涼爽可口的冰鎮酸梅湯,和烤串一起吃,可美了。”
“好。”王醴答應一聲,才接過卷軸,並開啟來看,上邊僅有歐陽修寫西湖的一句詞——如今綠暗紅英少,且趁餘花謀一笑。
這句詞,表達的是孟約心裡對於人生的淺薄理解——光陰易逝,青春好時光更是不長久,人的一生可能眨眼就到盡頭,誰也不能肯定有來世。所以,珍惜活著的每一天,未必要做多偉大的事業,但至少要讓自己開心。
也是穿越後,孟約才領悟到的,她穿進一本書裡,還是個作者仍在更新番外的書,誰知道以後還會有什麼鬼出現。好時光也許不會長久,那就珍惜好時光,把它過得像天長地久一樣。
孟約:感謝我先生,如果不是她天天逮著我說詩說詞,我今天也找不到一句這麼貼切我心境的詞句。
“多謝。”
“不客氣,總是喊你一聲師兄的,也承蒙王師兄關照。”孟約沒說什麼無以為報的話,人情有來有往,交情與鄰里之情也是一樣。孟約覺得,王醴是個好鄰居,也是個好師兄,值得好好來往。至於前“仇”舊“怨”,那都隨風遠啦。
捲起卷軸,再道一聲謝,王醴便回泛園,便往書房去,迎門便是孟約繪的那隻猴,正抖擻精神虎視王醴,那驚天一棒,仿要砸破他心頭所有濃雲一般。然而,畫終是畫,作不得解語花,能作他解語花的……卻委實也不像是朵能解語的花。
此時此刻,王醴很想如同孟約問追風一樣,問一問她:“我該拿你怎麼辦喲,你這磨人的小東西。”
“御史。”
王醴見是派去盯著周文和的侍從,便知是周文和那邊有了動靜:“鹿邑縣來人已入京?”
“是,來的是周文和的兄長周文定,並十幾名僕從與幾名女眷。聽說,周家老太太給周文和送了個……房裡人來。”侍從也是斟酌再三,才用了“房裡人”這三個字,畢竟說是通房,這不還沒通嘛,說是妾無書無契的,算什麼妾。
周家給周文和送什麼人來,王醴並不關心,他只需關心鹿邑縣周家來人,會不會給孟約帶來什麼風言風語。女兒家,重閨譽,孟約正談婚論嫁相看人家,不論王醴心中有什麼不愉,都不想叫孟約被人唾面。
再說周文和那邊,周文定帶來的房裡人,叫周文和很是衝周文定發了一通脾氣。周文定作為長兄,即使周文和如今已是官身,也不可能受他這樣的脾氣:“你還有脾氣,與孟家退親,選官後不返鄉祭祖,兩年餘不回家,連書信都一日比一日少。若非父親母親年邁不好翻山越嶺,今日來的便是父親母親,莫非你的脾氣還能衝父親母親使將出來?周君睦,你是登科,又不是登天。”
“再有,說句你不愛聽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