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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醴在包間裡沒有多待,盧昆閬出去尋人看相測字,他便緊隨其後。
下樓時,王醴遇到周文和,這時,王醴自然已經知道周文和就是孟約前未婚夫,兩人青梅竹馬一同長大,且……在王醴眼中,孟約未忘前緣。王醴但凡有絲毫心地不平,看周文和的目光都會帶出一絲冷冽來,但王醴沒有。
至於為何,王醴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並不是良善之輩,心地也不如何寬敞亮堂,按道理,王醴自己都以為會暗地裡使些手段,不毀了周語言和,都要把人遠遠挪開。
“許是山中燕雀太亮堂。”太亮堂,以至於什麼都能照見,叫人反而不能為所欲為。
“王御史。”周文和卻不知,他前未婚妻如今也住長平裡,更不知道,孟約化身燕雀,已從山中飛至王御史心頭,“道是相請不如偶遇,今日與幾位同僚水邊結宴,還望王御史賞光,與吾等同飲。”
周文和身後,還有幾名翰林院與戶部、刑部的官員,王醴也是出身翰林院的,與刑部算是老交情。若是周文和,實話說,王醴指定扭頭就走,但刑部郭蘊隨便也下樓來,伸手將王醴半攬著往外帶:“許久不見重崖,今日再別想逃脫,那年冬天你灌我的酒,也該叫我灌回來了。”
與王醴大為不同的是,郭蘊這人,整個南京大小官員,起碼有一半是跟他有交情的。郭蘊對“交情”這兩個字的定義相當寬廣,是以在郭蘊這裡,王醴可以論得上深有交情的。
一個人,但凡好交遊,被他定義作有深交的,就很難逃得脫眼下的局:“並未言不去。”
沒說不去更好,郭蘊手一揮拖著王醴與眾人一道去青溪邊結宴,端陽的宴雖也離不開詩,但比起專門的詩會,這樣的宴會酒氣更濃一些。這時的文人也尚武,是以興致來時,很有可能彈劍而歌,唱的不一定都是詩詞,可能是鄉間小調,坊間俚腔。
因為幹什麼可以,文武不拘,從者自然眾,好在九曲青溪長又長,滿京城的官員都列席,青溪畔也有的是地方讓他們隨便浪。一干女眷們也不落後,登上馬車,她們也有自己的飲宴之處。
“年年,別走太遠啊,身邊可不許離人。”當孟約說要沿著水岸走走時,呂擷英沒有阻止,委實是這樣的場合,通常都會順便給少年男女們創造機會認識認識。到處都是人,也不必擔心安危,再加上僕婦跟從,自然沒什麼不可以的。
孟約是害怕和許許多多個和呂擷英一樣,單掰開來特別好相處,一是於坐到一塊兒,就要開始打機鋒的。她要是聽得懂,她倒很樂意留下來聽點東家長西家短,關鍵是她想聽,人家願說,偏偏卻從頭聽到尾,什麼也聽不明白。
“小姐,水邊風大,還是穿上披風罷。”孟約這時恰在行經期間,雖已經近要結束,但仍是一點涼都不能受,春柳語畢便將披風為孟約穿上。
裹好披風,孟約便緩步沿著水岸走,水岸邊種著許多稠李,此季正是花開得最好時。但有風來,潔白若雪的密密花樹便能飄飄灑灑,轉眼徹下一層如雪花瓣。
“這完全是漫畫裡的場景,漫畫裡的場景啊!”少女漫畫裡,背景都是大片大片櫻花如粉色的雨一般,眼前只是換作白色,仍然少女心爆棚。
這樣的場景……不賞一場豔遇,都對不起這是《三醮》作者那顆又狗血又天雷的心。孟約收回看花雨的視線,悄悄打量四周,她不是隻有十七歲的孟約,她是偶爾看到00後小鮮肉,都有臉裝怪阿姨的“熟女”,此處指外表還不夠熟到成熟,內心卻成熟已經什麼也不差。
所以,不管是賞別人的,還是賞給她的,都趕緊來罷!
可惜的是,她走得腳底板都漸開始有點發熱時,依然沒看到絲毫和豔遇有關的畫面,不管是她還是別人。“誒”地一聲,尋個石凳,由白蕊鋪上兔毛墊子後坐下:“白蕊,我記得你是本地人?”
“回小姐,是。”
“附近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沒有豔遇,有美食也是可以滿足的。
“有,顏家鋪的鯮魚餅,廣林齋的蒸蛋糕、香草話梅和糖楊梅。楊梅話梅都酸,小姐這幾日最好還是別吃,蒸蛋糕和鯮魚餅倒可以吃。”白蕊見孟約是真想吃點什麼,便一路小跑進水岸邊的一條巷子。
差不多快兩刻鐘,白蕊才回,蒸蛋糕和鯮魚餅各買了幾份,孟約嘗著鯮魚餅一般般,倒是蒸蛋糕不錯,叫她瞬間記起現代街邊大大小小的西點房。走一路確實有點餓,孟約低頭一口一口啃著個頭不算小的蒸蛋糕,一邊啃一邊感慨:這味道,再加點打發的淡奶油,點綴點水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