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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許多人對榮意是抱以同情的,但世上從來不乏冷言冷語落井下石之流。孟約以為榮意會介意那些人那些言語,但榮意自散花樓之後,真的就像個鬥士一般,什麼刀光劍雨都傷不了她,她身上彷彿穿著一身極厚盔甲,誰也別扎透,當然,誰也別想走進去。
孟約挺為榮意心酸的,不過民知道這時候,榮意即不需要同情憐憫,也不需要寬慰安撫,所以待榮意和以往沒什麼不同。之所以她能設身處地,以榮意最能接受的方式與之相處,不是因為孟約有多懂得關照人,而是——誰看小說,不會把自己代入到主角身份上去。《三醮》作者那小嬌精寫的故事,向來很容易讓人代入進去。
正是因為這樣,榮意才更覺得孟約好,她將孟約這種特別的修養歸納為“知冷暖,體人心”。所以榮意很願意時不時同孟約說說話,談談心。
孟約:其實我好怕和女主談心的。
“阿孟還沒開竅啊。”
孟約:“這話怎麼來的,阿意是指什麼?”
榮意卻只搖頭,並不答孟約,把孟約給吊得七上八下撓心撓肺:“呂姨該催了,我們快些走罷。”
眼見榮意頭前走開,孟約在後邊追邊問:“你怎麼也這樣呢,有話就要說明白,要不乾脆別說,你這樣吊著我飯都吃不下的。”
到馬車上,孟約還在問,呂擷英看榮意:“你同她說什麼,她這樣不依不撓。”
“是一件需她自己慢慢揭開才圓滿的事。”
呂擷英:“噢,那是不該告訴她。”
孟約:……
“我生氣了。”
呂擷英含笑看她,榮意也看著她,誰也沒有來哄她的意思,孟約“哼”一聲看向車簾外,心道:忽然好想跟女主絕交。
“今年陛下命各衙皆出一隊賽龍舟,呂姨,今日未見王御史,莫非,王御史也被上官捉了去?”之所以榮意說“也”,盧昆閬這個太學博士就被捉了,誰讓盧昆閬是太學裡鼓打得最好的。
“是啊,他一身武藝,在滿是文臣裡的督察院裡算得難得的,怎麼可能不被捉。”呂擷英說著興奮地咂下嘴,“特地給重崖作了身服帖的衣裳,定會教大姑娘小媳婦們看得臉紅心跳,重巖那身量,看著瘦削,其實不然。”
呂擷英本來還想說一句“誰嫁誰知道”,但礙著孟約是個還沒出閣的小姑娘,呂擷英便只和榮意交換一個“你懂的”眼神。
登上樓閣,龍舟已就位,呂擷英遠遠衝壓根看不到誰是誰的出發點揮了揮手,便與孟約榮意一道坐下。左近皆是勳貴世家的女眷,多得是來為自家夫君自家兄弟鼓勁的,這時還沒開始,便都在小聲交談,話題自然避不開城中熱門。
“安國侯世子誠不是什麼好東西,榮氏女既可憐卻也可恨。”
“都那樣慘了還有什麼可恨的。”
“死的是不是枕邊人都不知道,卻來說當年有多情深似海。”
“督察院不也沒驗出來,再者說,安國侯世子要脫身,自然會尋個差不離的,燒成那樣,不必面目相似,骨骼大體相同便可。”
“一個女人家,成日裡揚名在外,她就是太拿自己當回事,如今才落這麼個下場。什麼桂園主人,叫我說,這贈號還不知怎麼來的呢。”
“這話卻不能說,陛下不過慕榮氏女才華,卻並無愛慕之心。再者,陛下什麼花沒見過,哪會單指著這朵摘。”
這些話,榮意早聽了滿耳朵,再聽到面上一波瀾也無。忽然,屋裡因一句話而靜下來,那是一個極溫柔的噪音,帶著幾分粘粘的糯:“報應罷了,她叫那麼多兒郎魂牽夢縈,叫那麼多女兒家因嫁為她魂牽夢縈的兒郎而閨中生怨,豈不是活該麼。道是蒼天有眼,何曾放過誰。”
酸榮意的,見不得她好的,落井下石的,多半不過是因這個理由。但誰也沒說出來,說出來很有臉麼,很值得驕傲麼,嫁個丈夫,連人都捏不攏,好值得顯擺喲。
忽然有人戳破,方才還低聲咬耳朵的,這時都怔怔出神,再沒誰搭話。
呂擷英見狀拉著榮意的手便要越過去,榮意卻擺擺手停下,孟約也覺得最好別停,誰知道沉默過後,還會不會說出更難聽的話來:“我們走吧,龍舟賽快要開始了。”
榮意搖頭,對孟約笑了笑。
“何必面上憐她,心裡恨不得她死呢,說出來多痛快。她榮意就是個狐狸精,勾三搭四不知廉恥,是個人盡可夫的破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