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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爺和孟約安宅長平裡,孟老爺入江寧織造就職一事,周文和幾日後才聽到風聲。他起先有些坐不住,一則覺得對不住孟約孟老爺,二則他才選上官,如果傳出點什麼來,只怕於仕途無益。
於是,周文和派了身邊的管事去給孟老爺送帖子,為的是找個地方道個歉,也請孟老爺高抬貴手。管事送去的帖子,孟老爺又給原樣送還,管事還帶回孟老爺的一句話“請周管勾只作不識”。
這樣一來,周文和雖心裡有些不大好過,卻到底放下心來。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榮氏女,好不容易偶爾能借著詩會花會,能遠遠見榮氏女,並不想此時傳出舊年婚約的訊息來。當然,周文和也很理解孟家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的心,畢竟,退親對女兒家影響更大些,周文和只約束身邊下人,將嘴閉死,絕口不提此事。
“周管勾,梁侍郎命你把卷宗整理一番,送去督察院給幾位負責庫銀案的御史。”
周文和答應一聲,忙將督察院要的卷宗整理好,別看督察院的督察御史官階也不高,但權利卻大。周文和著實有些羨慕王醴,勳貴子弟的路從來比他們這些寒門子弟要寬一些,要好走一些。
不過,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周文和倒也只羨慕,談不上妒忌。
督察院最近幾樁大案在查,整個衙門都一片忙碌,連掃堂小吏都被差遣得腳打連環:“王御史他們在東倒間,從這過去,穿過廊子,看到河南道三字就是。”
王醴和另外兩位御史負責這案子,三人眼下都很頭疼,線索千頭萬緒,指向各有不同。督察院從不懼差高官厚爵,甚至查內閣諸公都從來不帶眨眼,便是皇子也好說啊,線索歸到內|宮嬪妃頭上是幾個意思。
“諸位御史,下官戶部管勾周文和。”
“噢,來了,來來來,擱這裡。先別走,有我們看不明白的地方,還需你來作答。”
周文和是科舉晉仕,對戶部那些動不動就一堆數字的卷宗,也同樣很頭疼:“這……下官初到戶部,卷宗尚算熟,裡邊的帳,下官恐也算不很清楚。”
“那給趕緊去給我們要個算得清楚帳的來。”
“部里正在清點庫銀,對帳查帳,並不能抽出人手來。”戶部還從外邊借了十幾個擅長對帳查帳的,可見戶部近來是真的調不出人。
王醴這時從外邊進來:“無事,我來罷。”
“差點忘了重崖是術數大家盧昆閬半徒,快來快來,這些我們看著就頭疼。”雖然都一樣是科舉晉仕,王醴因為早年是呂擷英啟蒙,不可避免被盧昆閬閒著沒事,塞一腦袋術數之理。
周文和仍不能走,畢竟戶部的帳,他比王醴熟一些。周文和也不想走,好容易能近距離觀察王醴,求之不得,怎麼會想走。
與周文和對王醴的好印象不同,王醴對周文和印象平平,蘇離青多的那幾句嘴,王醴雖沒上心,但也沒錯過。交朋結友,自然要重情重義的才好,所以王醴並不欲與周文和有什麼來往。
不過,公務是公務,私事是私事。
等放班時,周文和自覺與王醴已經算熟,便邀王醴和另外兩位御史一道吃午飯,王醴推辭道:“今日家中長輩有請,需先走一步。”
周文和雖遺憾,也不強求,畢竟王醴的託辭太光明正大。
王醴話說出口,自然不會在督察院裡留,騎馬沿巷道便折往長平裡。路上遇到孟老爺,王醴先是一愣,直到孟老爺進了孟園,才怔怔然片刻緩過神來。
山中燕雀飛入皇都,王醴又想起去年雨天,那隻從樹上墜落他掌心的溼漉漉野鳥。
“王公子,快請進,夫人正念你怎麼還未到,道是再不到,她便把飯菜全倒去餵狗。”管家笑著把王醴迎進慶園。
王醴聞言笑道:“呂姑姑生下爐子後,性情倒有些變。”
管家道:“老爺也是這麼說,道是變與當年還在閨閣時一樣。”
王醴跨進門去,念及曾在上元節的臘梅聽過的一番言語,心道:可見是過得舒心,不然怎麼能同閨閣時一般性情。
“呂姑姑,姑父。”
“可算來了,快擺飯。”盧昆閬把懷裡的爐子抱給王醴,對他說,“快些來抱抱爐子,近來這小人兒折騰死人,不許奶媽侍女抱,只央著我和你姑姑。”
王醴雖不常來,但爐子好似真是辯得出誰相親,誰是伺候的人一般,縮縮鼻子,竟也肯乖乖叫王醴抱。
盧昆閬和呂擷英見爐子肯,大鬆一口氣,全沒一點形象地半癱在椅子上:“幸好還肯叫你和年年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