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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配備的應急藥物著實好用,不管盧宕內裡還承受多大傷痛,血肉模糊的傷口卻正在漸漸閉合乾爽,不再往滲出液體。傷口見幹是好事,但並不代表盧宕已經恢復行動力,他仍然很虛弱,連說話都有些費勁,他內心承受的傷痛也幾乎壓倒他。
不過,盧宕明白,現在不是傷懷的時候:“你們不要因為我守在此地,先走,待回頭尋人來救我便是。”
說是這樣說,但盧宕清楚,王醴也清楚,一旦他們三人離開,留下盧宕一人在這裡獨自面對的,十有七成是死亡。王醴本來可以叫張掖城和宋則宜先行離開,但張掖城宋則宜連語言都不很通,根本無法去尋求救援。
“御史,我留下罷,你和則宜去求援,我留下來照顧盧都尉。”張掖城自覺得生存經驗比宋則宜更豐富,自請留下來看顧盧宕。
“不必,我背上的傷既然已見癒合,那最多兩三天,我便可行動如常,你們不必留人。”
“收聲。”王醴話音落下,伏地側耳,片刻後他起身,顧不得身上塵土,走到盧宕身邊,再次檢視他傷口,“有約十人的隊伍過來,步履齊整,應當是騎兵,我看你傷口,若臟腑無恙當可以騎得馬。”
盧宕捂著胸口用力呼吸幾遍,道:“應當無恙。”
“那好,我們先去解決了那隊人。”王醴確定這支十人的隊伍不屬於大明,大明的鐵騎不是這樣的聲響,即使只是馬蹄聲也有很大不同。
王醴帶著宋則宜張掖城去攔截那支十人小隊,爬山土坡向下看時,張掖城道:“御史,似乎是外洋哪國的斥侯。”
張掖城曾從軍,後在督察院去軍中挑選武屬官時,一舉拿下不多的名額之一,從而由軍籍轉士籍,成了督察院下一員悍吏。這時,王醴自然信任張掖城的判斷,但他沒有急於現身,而是細細觀察地形後,方才一聲令下,三人齊齊奔出。
宋則宜張掖城堵住來路,王醴則截住去路,將一隊十二人困在山中腹地。王醴不僅功夫好,臨行時,宣慶帝看在孟約的面兒上,給他塞了把匠作間剛剛製出來的袖珍火槍,可連發六枚彈丸,射程長填充彈藥也很方便。
王醴一刀一個,先放到迎著面門衝上來的一左一右兩個人,後邊的見狀,瞬間跑了好幾個。來路上有宋則宜張掖城堵著,王醴並不去追,而是重點解決他面前就要衝到眼前來的敵軍。
之所明確說是敵軍,是因業王醴在中軍時曾見過身著該國軍服的俘虜。又放倒兩人後,敵軍已嚇破膽,再不敢正面與他對抗,而是掉轉馬頭,向來路撤退。王醴並不跟在後邊追,而是取出六連發火槍,打空第一枚彈藥後,更再沒失手,不管是射中人還是射中怪,總有一箇中的。
張掖城宋則宜在王醴精準射擊能力的助攻下,也各自放倒敵軍。這是個只有十二人的斥候隊,意味著後邊正有大批軍馬在行軍。三人皆不再言語,翻身上馬,催足馬力,毫不顧惜地往前賓士。
王醴帶著情敵亡命天涯時,孟約在南京城中,擔心得整夜整夜難以入睡。
“爹,我們一定要加把勁,儘快將蒸汽機車鋪遍整個大明。”這樣就不用在後方胡思亂想,越想越怕。
“路軌鑄件已下廠澆鑄,其他配件也交到鍊鋼廠,餘者有工部同僚同助,快了,最多三個月便會開始修建從南到西的路軌,這樣一來,不必在海上繞個大彎,可直接從西緬海港登船,前往外洋戰場。也只差路軌,路基早已開始鋪設,科學院最近兩個月,派出去許多院士助教和學生勘測路線,為的就是能早一日開通。”孟老爺屬於王醴在跟前天天琢磨怎麼搶閨女,他恨不得咬死人家的,結果現在一聽有危險,真沒比孟約少操心。
孟約忽想起一句話:戰爭是科技最好的催化劑,反過來,科技也是戰爭的催熟劑。
送走孟老爺後,孟約將神話繪本帶去給呂擷英看,姚青近來在安胎,已有多半個月沒出門,孟約又恢復以往的閉門造車生涯。爐子此時已經認人了,叫孟約姐姐叫得津津甜。
“年年姐姐。”
“喲,是我家爐子呀,怎麼起這麼早,在花園裡幹嘛呢?”
“小燕子。”爐子指著在亭子一角下築巢的燕子,很是認真地把這窩連著幾年都在慶園的燕子當作家人,雖然他才認識這家人。這窩燕子今年剛孵出雛燕來,這會兒正是餵食得歡的時候。
“嗯,就像小爐子一樣,燕子媽媽生下了小燕子,爐子媽媽生下小爐子。”
爐子指指自己,又指指正在屋中梳妝的呂擷英:“小爐子,爐子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