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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約的第四個繪本打鼓人的第三個繪本名為《乘雲仙宗》,講述的是一對小夥伴進入乘雲仙宗修道,最終一個修成大道,與天地不朽,一個卻淪落成魔,最終隕落的故事。孟約自己給繪本取的名字其實不是這個,這是楊廷禮給她這個起名費題的名字。
她自己寫在草稿上的叫《拒絕治療的十八個瞬間》,成魔的那位,曾有十八個機會斬斷那條成魔的路,轉修大道。但是一次又一次,十八個瞬間,他十八次都選擇了繼續踏上這條路。
打鼓人的新戲,自然是打鼓人的水平,和打豉人不同,從一開篇就叫人眼前一亮。票友們每每看打鼓人的戲,都沒工夫談論這戲好還是不好,都會先被打鼓人描繪的世界所震驚,然後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這一次也是,一個凡人可以修道,一個肉體凡胎可以透過修道飛昇成仙的世界,那簡直……五花繚亂。
在這之前,也就《封神演義》《西遊記》等作品講述過肉體凡胎成仙的,但那一個是封神,一個是本來就是神下凡,然後再修煉成神。《乘雲仙宗》卻不是,是講肉體凡胎透過自身苦修,透過感悟天地,透過積德行善來一階一階煉神煉魂煉魄,性命雙修,終登長生大道。
要說《閨門令》《太祖秘史》是開啟新世界的大門,那《乘雲仙宗》開啟的就是那扇紮根於本土傳統宗教與哲學的大門,然而那扇門是預設不通的。當然,看完後也沒誰覺得這能通,只是看著戲文裡的人能通,也很痛快啊!
經由楊廷禮著手編寫的戲本,比繪本更深入地講述了性命雙修,講術了道家的道,與天道的道,還有凡胎籍以通天的道。孟約一知半解的宗教與哲學,在楊廷禮筆下,變得鞭辟入裡,卻又簡潔直白,懂的人可以看出通來,不懂的人也能看出熱鬧與學問來。
“阿孟,你為何會畫這個本子?”雖然宣慶帝也很愛這故事,但孟約每一次畫繪本,立意都很不錯,但這個本子,無論如何看不出什麼很不錯的立意來。
“想讓人知道,命運其實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一生的苦與樂,二十歲之前或許會由別人決定,二十歲之後卻都是自己的選擇。在自己可以做選擇,決定人生的時候,不要放縱自己墮落,這世間,唯一能讓你不墮落的的,不是別人,只有你自己。”孟約這是寫給李選之的,甚至更多像李選之這樣的人。
即使是這個時代,也有很好的“諮詢師”,雖然他們披的是宗教的外皮,但他們在開導人上,一點不比現代的心理醫師差,區別只在於他們沒有從業執照而已。
宣慶帝對於這個命題,並沒有太大感觸,畢竟這位是將天下人命運都掌握在手中的帝王呀。但故事的新奇,足以彌補立意上的不足,對道教意旨的深入析解,對道與德的定義,都被楊廷禮寫得很完整,這也在一定意義上彌補了立意不足。
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個命題其實已經很高,說到底這其實就是千百年來人類想要向上攀登時,很容易喊出的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孟約只是把這歸結成了命運,而不是統治與被統治,奴役與被奴役而已。
嗯,這樣更簡單,那樣太複雜。
《乘雲仙宗》第一場戲唱罷,宣慶帝就得趕著回宮去,孟約則要留下來與桑班主商討,戲還沒排完呢,還有些地方需要商討。孟約自包廂走出來,還未到樓梯處,便被人輕輕撞了一下,那人當即揖首致歉,然後又越過她下樓,似乎在尋人一般。
“你找誰?德麟班裡的人,不管票友還是演戲的,我大多認得。”孟約看人著急,便順嘴問一句。
“找打鼓人。”
孟約下意識想捂衣襟:我馬甲都捂這樣緊了,怎麼還有人能伸手來撕!
“聽聞二樓包間最裡邊那間,德麟班常會留下來供如打鼓人這般創作者使用,今日我看那包間裡便有人,料想是打鼓人來了。不想,還是腳步太慢,竟錯過去。”
孟約覺得這位大概把宣慶帝當成了打鼓人:“那我可沒法幫你,我也只認得票友而已,打鼓人是真沒在這一塊麵對面交談過。”
“應是無緣法,罷了,多謝小姐,還未請教小姐高姓大名。”
“孟約。”
這位便是宜寧郡主想說和給孟約的楚家郎,倒真是來追打鼓人的,也是來看戲的,不過,家中給他相看,總是知會過他本人,所以他知道孟久。當即,楚愈便不由多打量了孟約兩眼,十八無醜女,淡掃眉黛,薄塗朱唇的妙齡少女沒有最美,只有更美:“在下楚愈。”
宜寧郡主雖嫌孟約是絆腳石,可委實沒有想隨便把孟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