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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約並不瞭解,楊廷禮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對孟約來說,楊廷禮再怎麼掉馬甲露出真身來,也都依然還是那個樂呵呵跟她磨戲本的老頭兒。同她講,非得講清,教宣慶帝“人心治而國治”的正是這位前首輔,朝上諸公皆謂宣慶帝擅治人心,其實宣慶帝作為學生,在耍心眼子上,才只學到楊廷禮七成功力而已。
所以,王醴登門時,是很忐忑的,反倒是孟約,提一籃子點心,並一罈秋日才蒸好的桂花釀,無比淡定地敲門。仰園的僕從開啟門見是孟約,問候一聲便將門開啟,將孟約迎進去,並貼心告知:“閣老在閒花亭。”
孟約熟門熟路走去,楊廷禮正自己和自己下棋,這位的棋力……孟約是看不出高低來的。早前聽宣慶帝提過一句,說是“御待詔遠有不如,若為棋士,乃無雙國手”。
楊廷禮也並不專注下棋,見孟約來,樂呵呵瞧她,順手就把棋盤給收了,一點不擺高深姿態。因王醴是生臉,楊廷禮還問了王醴幾句話,然後便十分和氣地邀孟約王醴一塊坐,命人給他們上茶,見孟約提著籃子來的,笑問:“又給老夫帶什麼好吃的了?”
“點心是我家廚娘做的,桂花釀是我蒸的,早先在書上看到的,以酒蒸花為酒露,再復以水蒸花為花露,酒露花露合而為一便是花釀。這才揭封,還沒喝過呢,特地帶來給楊先品飲一番。”孟約以閃做花釀,都是酒泡花,然後花扔掉,將泡過花的酒蒸一道,要喝的時候每壺摻進去半壺山泉水。這回改了方子,不用泡,全程蒸出來的,花不直接接觸酒或水,而是用蒸汽將花的香氣淬練出來,這樣就只有花的香,而沒有花瓣的澀味。
王醴:是啊,我也沒喝過……
不過孟約怎麼會把王醴落下呢,自然也給他滿上一盞,孟約自己是不敢喝的,她怕醉。在家醉了不要,在人家家裡醉了登高唱《征服》怎麼想怎麼不好。
楊廷禮飲一口酒,片刻後點頭稱許道:“入口清冽,如飲香花。”
孟約一聽,忍不住嚐了一小口,果然,像把一桶花的花香瞬間吸進肺腑裡一樣,極香,卻又不讓人覺得討厭:“就是好像酒勁大了點。”
楊廷禮倒覺得正好,連喝兩盞後問孟約:“今日阿孟姑娘登門,是新繪本畫得了?”
“哪有這麼快,今天來尋楊先生是為機械化一事,話我說不明白,讓師兄同您講吧。”即使孟約明白“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這個中心思想,也並不能很好的複核孟老爺的話。因為要讓她來說,就是這句,沒別的。
然而,這是不合大明國情的,畢竟那是現代人在人口快速增長的情況下說出來的。這會兒她要跟人說“少生孩子”,官府能噴她一臉唾沫星子。
至於孟老爺,本來是孟老爺同孟約一起來的,結果,袁院士大清早就到孟園,把人扯到科學院去了,孟約只好臨時把王醴扯來。
楊廷禮雖已致仕,但朝堂上風雨豈能不聞,若說不關心那自然不可能:“老夫可以為此事代筆,但,阿孟姑娘,老夫的潤筆之資可不便宜。”
孟約看王醴,土豪家自然不差錢,雖然在南京城裡有點不夠看,但潤筆之資,哪怕是前任首輔的,她也自覺出得起。但,古代人普遍不愛談錢,她怕一張口提錢,反倒讓楊廷禮不肯幫忙。
見孟約看王醴,楊廷禮也笑呵呵看王醴,王醴深吸一口氣上前道:“五千兩。”
孟約:……
可以這樣嗎?真的直接談價錢嗎?五千兩是不是有點貴,有這五千兩,說不定能請責任首輔代筆了。
楊廷禮卻點頭表示滿意,看王醴的視線充滿“年輕人,就要這麼懂事”的老懷寬慰,細細詢問孟老爺的想法後,楊廷禮提出見孟老爺一面。孟老爺中午吃飯時,匆匆跑過來,將他早年在外行商看到的種種加上感想都說一遍,最後楊廷禮道:“三日後,老夫會將奏章呈往御前,回去等訊息罷。”
孟約趁這工夫提了提她打算山寨自己的事,楊廷禮這回倒沒說什麼潤筆之資,甚至不問孟約為什麼要自己抄自己,只一點頭便答應下來。
從仰園出來,孟約猶自不相信,疑惑道:“為何是五千兩?”
王醴:“楊閣老早年對登門欲求教計程車子說過一句話,‘欲求教,君有八斗才可教,君有五千兩亦可教’。”
孟老爺:“真乃性情中人。”
“能拿出五千兩的人不少吧。”
“當時楊閣老還不曾入內閣,待入閣時,便是五萬兩了。”
噢,瞭解了,還不是閣老的楊廷特意禮漫天要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