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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約慫慫地撩了一把王醴,沒想到撩出這麼個結果來。
她震驚得一時之間連聲音都找不到,事實上,她是想答應的,定親後來往就更方便,也更光明正大。
王醴亦並不急於聽取孟約的答覆,合意樓的小二將菜布好,王醴便為孟約盛湯添菜:“先吃飯,吃飽再慢慢想。”
“你這樣我哪裡還吃得下飯。”光吃震驚都能撐破肚皮。
“我竟能讓你茶不思飯不想?瞧這玫瑰鴨脯紅亮多汁,桂花豆腐羹甜香四溢,蟹黃乾絲鮮香誘人……”
孟約:……
“吃吃吃吃吃,你好煩哦,是打算讓我肚子裡裝滿飯,沒工夫想怎麼拒絕你麼。”孟約嗔嗔地看王醴,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引人誤會,隨便聽聽都是滿滿的嬌嗔味道。
“道是吃人嘴軟,我這是盼阿孟口下留情。”王醴忽覺,留情兩個字用在此處,竟再貼切不過。
孟約臉上笑意不覺而深,應一聲“好”,兩人便安安靜靜吃飯。吃著吃著,孟約發覺,桌上竟都是她愛吃的菜。不僅如此,連她平日來合意樓特別要叮囑的糖少點味道淡點,但一定要入味都似乎也額外吩咐過。
吃過飯歇片刻,兩人出合意樓去德麟班,因離得不遠,兩人是一路走過去的。德麟班下午場的戲都是未時中開演,他們去的時候還早得很,桑班主和班裡的腕兒角兒也才吃過飯,正說著下午的演出。桑班主見孟約來,招招手示意孟約過去坐:“孟姑娘快來,正說到《太祖秘史》。”
“演過十幾遍了,還有什麼新奇的不成?”孟約邊說,邊同王醴一起坐過去,並向桑班主介紹。
桑班主無比淡定,皇帝皇后都見好多次了,還能有什麼讓桑班主不淡定的:“這麼說孟姑娘你下午也看戲,那正好,德麟班新上的戲也挺好,回頭叫他們加一場新戲給孟姑娘看看。說起來,孟姑娘什麼時候還出本子,可還得記得給我們德麟班來演。”
“自然的。”太祖重返現代的戲,交給德麟班能省很多事,孟約自然沒考慮過別的戲班。眼下其實有不少戲班繞好多彎找到孟約,想求新戲,但孟約一年也就能出個一部二部的,同桑班主合作這麼愉快,她這麼怕麻煩的人,怎麼會去自尋麻煩。
一聽孟約的回話,桑班主就知道有門:“聽孟姑娘的意思,新本子已有了?”
孟約點頭,卻不說是什麼樣的本子,桑班主問一聲沒得著答覆,便也不多問,自去安排上戲。孟約則與王醴一道上樓去,跟桑班主沒說,王醴卻問都不需要問,孟約就主動開口:“下部戲還是講太祖啊,這回是太祖回到早早推行機械化的五百年後。”
王醴聽罷皺眉:“阿孟,朝堂上正因機械化而爭論不休,這個本子是不是能再推些時間。”
他固然是在宣慶帝面前站了機械化的陣營,卻也如晁光甫那樣,不會明火執仗地與葉阜安他們這些維穩派真刀真槍的幹起來。但王醴不希望孟約因此而泥足深陷,那委實太容易惹來麻煩加身。
《太祖秘史》都出了,孟約倒沒想過觸碰敏感話題會惹火上身的事,看《太祖秘史》出來,也沒人揪著“打鼓人”不放,孟約便覺這應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看王醴,似乎又很要緊:“可……《太祖秘史》上部是未推行機械化的五百年後呀,奇怪,竟一直相安無事。”
直到這時候,往深裡想,孟約才明白過來,宣慶帝都默默幹了些什麼。如果不是宣慶帝幫忙遮掩,只怕“打鼓人”早在滿京城的關注中掉得什麼馬都剩不下。
“應該是官家。”孟約說著才想起這茬還沒向孟老爺和王醴透過,呂擷英和盧昆閬她也沒講,下意識覺得應該保密來著。但當著王醴的面,她又自己洩了天機,只得硬著頭皮在王醴的注目下解釋。
從頭到尾聽完前因後果,王醴也不知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把那口氣提得更高一點:“原來陛下特地點我的名,是因為阿孟。”
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瞬間有了答案,至於是福是禍,王醴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宣慶帝如此迴護孟約,想來,孟約會安安穩穩,若宣慶帝對站到他陣營中的人都能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王醴覺得大事可成,孟約卻覺得什麼事都不好了:“怎麼點你了,為什麼要點你,我悄悄的揹著人,誰也不知道,自然不會有麻煩。可你明裡站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
機械化的滾滾車輪,是帶著血前進的,留下的盡是一路血轍子。孟約一點都不希望王醴摻和進這場改革裡,他們都不是主角,不是葉慎章這樣,從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