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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選之當著孟約面,從不見絲毫惡意,便是這時候也一分一毫都沒有。孟約知道,不是她金手指壞掉,而是這世上當真有人,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完全收起來,一絲一毫也不流露不說,還心理建設得跟真沒有一樣。
即使已深知對方滿懷惡意,孟約仍很不解,李選之對她的惡意從何而來。若說他恨秦氏女,秦氏女沒有任何對不住他的地方,一個愛慕他至死的人沒道理還要落記恨。不過,李選之這時在孟約眼裡,什麼都有可能,孟約直接就把人歸類到變態裡去。
“李兄,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這般與我留難,視儀範何在?”好端端的“大明儀範”就這麼崩成一地碎渣子,孟約真是對那群因為看臉,生生把一個變態捧成“大明儀範”的少女粉們感到絕望。
帶著人將她堵得不前不後,且作請的手勢,再好看再儀態風流,也掩蓋不住這人要綁走自己的事實。孟約真是覺得今天諸風不順,但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如晴天霹靂般砸下來,令她不敢置信地迎著李選之的笑臉瞠目結舌:“今日,在長平裡放火的是你?”
“工坊買的發黴的棉花,也是出自你的手筆?”不僅如此,他還深知工坊今日將將好把棉花用完,拆包的時間,點火的時間,安排得次序儼然。如果局中不是她自己,孟約都想為李選這份大盤在握,次序分明叫聲好。
在李選之盈盈笑目中,孟約覺得天更冷了,明明已是仲春天氣回暖,但她卻從骨子裡瀰漫出寒意來。如果不是今天她延遲去了宮中,打亂李選之的計劃,恐怕早已經……
去完工坊回來,天色猶未晚,那時出城都是沒問題的。南京城外天地廣闊,只怕她這一走,就沒法再回來。
李選之示意她下車,坐上他帶來的馬車時,孟約並不反抗,因知反抗沒用。只是登車時看一眼夏姜,覺得自己連累了她,早知道,今天出門誰也不該帶。
車簾拉下後,夏姜搖頭道:“小姐不必如此,好在今日已出不得城,再過片刻白蕊青梅不見小姐去拾園,必會使人出來尋。雖沒法進到宮中,但只要朝禁衛一打聽,便能知道小姐從宮中出來是打算去拾園的。”
也只能這樣盼望著啦。
“都道是大明儀範,為何卻是這樣?”
夏姜其實也很想問這個,做為南京城少女一員,夏姜不是李選之的死粉,也必然是個路人粉:“這……我也不知道。”
“大約這便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吧。”孟約小聲同夏姜咬一路耳朵,心裡卻在琢磨著,她雖然沒有林莠的智商,卻好歹是個上過警察叔叔家小課堂的。但凡遇到這樣的事情,第一就是不能急,第二是要激起“綁匪”的什麼什麼,反正就是要讓李選之意識到她是個活生生的人,能喘氣會呼吸同他一樣是個生命體,而不是一件死物。
再那之後,才是冷靜地尋找逃脫路徑,但不能輕舉妄動,在不能確定的情況下,不要激怒綁匪。孟約哎喲一聲,心跳都有點亂了,她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真的不知該怎麼脫身。
馬車駛了很遠,在一處小院落外停下,沒叫孟約多看,拿幕籬遮住她視線,就把她推進了小院。腳一站穩,孟約便揉著肚子說:“我已經很餓了,從下午到現在,水米未進,剛才淋了一點雨,還很冷,能不能給我們一些吃的,再給我們個能取暖烘乾衣衫的地方。”
孟約的鎮定提要求,讓李選之微微有點意外,但他沒有多言,只衝旁邊的人點頭:“什麼要求都可以提,但萬不要耍花樣,我的意思,阿孟懂吧。”
怎麼可能不懂,讓她不要試圖逃跑唄,孟約才不跑呢,她相信自家四隻狗。就是在下雨也沒關係,她身上有一串元宵節時,孟老爺去道觀祈福給她捎回來的小香包。每個香包也就小指頭大,一串三九二十七個,因有點份量,孟約愛用它來壓裙腳。
一路上,她也沒多扔,怕被瞧出來,攏共扔了七個。衙門裡養的狗難說,她自家那四隻狗,雖然最近半年憨吃憨睡,連公務員都只剩下追風依然熱衷無比,但關鍵時刻,她相信它們不會掉鏈子的。
事實上李選之本來安排得很周密,但因為孟約臨時想到要去宮中,李選之又並不知道他還能去向宮中求援,這才讓李選之的局出現漏洞。如果孟約不是打鼓人,沒有在德麟班裡認得朱蔓生和朱大嫂,那她可能至多就是回去等著孟老爺訊息。
這時,她失蹤的訊息,經由宮中禁衛確認後終於得到肯定,梁總輝急得直冒火。梁家老爺子老太太更是嚇得不輕,因夜裡有霄禁,自家人都不能在外邊行走,老爺子忙命梁總輝去尋巡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