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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即使大明已經三百年,也沒有一個所真正讓女孩子也能去讀書的學院,女孩子都是請先生到家中教學,或去先生家中求學。一直以來,也並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方便,當年太祖曾倡導過女子學院,但在當時的條件下,天下初定,百廢待興,女子學院遭遇重重阻礙後,太祖選擇暫時放下這件事。
太祖暮年時有意重提,這時倒沒人沒眼色地跳出來反對,但未能建立女子學院,太祖便故去,再沒有誰為天下女子發聲,道應建立女子學院。榮意她們能順利開設女書院,也是託了太祖的福,雖然太祖沒能成功,但有太祖的意願在,她們雖然處處碰壁,卻到底建了起來,於月前正式開門招收弟子。
因發起的都是世族女子,她們自身教養出色,學問過人,言行舉止無一不風雅高致,很是吸引了不少人家把女兒送去。確實,她們也傾盡所學一一教授,且也沒有人針對女書院潑髒水,倒是看起來發展勢頭極好。
越是這樣,孟約心裡越不好受:“師兄,到底是為什麼呢?”
“因為年年看得太遠,而她們即使透過年年也看了那麼遠,也還是無法爭這麼長遠。”以榮意為首的世族女子也不是鼠目寸光,而是到底沒能跳出窠臼,終究她們是成長於這窠臼之中的。當然,即使只是現在這樣的書院,待歲月流長,也會終有一天成為孟約描繪過的學校。
不過需要漫長的時間而已,王醴想到將來會有的女兒,怎麼也不肯把一切就這麼不負責任地交給時間去修正,去完善。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孟約也是一樣的,不想把一切交給時間。
既然身處在這樣浩浩的洪流中,為什麼要僅僅隨波逐流,而不是做個弄潮兒。
“姑姑的繪本畫得差不多了,我們去尋姑姑說話。”
兩人去慶園,呂擷英也已經知道了女書院的事,也是為女孩子們高興的,但一聽內情,不由沉默良久:“若不是年年,她們做得已經很好,因有年年的繪本在前,我竟覺得她們這是在把自己如何服侍男人的技能教導給小姑娘們。”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孟約的立意和榮意她們的立意一比,高下立判。
“卻也是一片好心,不能說她們做得不對,只是她們的心仍沒能破開壁壘罷了。”呂擷英輕揉一下孟約的腦袋,有這麼個徒弟,呂擷英越來越覺得真是挑對了。
昔年為商戶女教習,她也曾猶豫過,是當時太閒極無聊,天天悶在家中不是個事,才被盧昆閬勸去。現在看來,人與人之間,或真有前緣註定,若不然怎麼能遇上這麼個合心合意的。
“先生,我們是不是能做點什麼?”
“自然要做,不懂她們誤在何處,倒也不妨,知道了如何能不發聲不作為。”呂擷英琢磨片刻,命人把她的畫稿都整理好,送到書商那裡去。然後看向孟約與王醴,含笑叫王醴去上差,她要帶孟約出門去會見好友。
呂擷英出門時,還同時送出去幾封帖子,邀的盡是京中久富盛名的才女。雖則比不得榮意這般盛名,但當年,她也都是引領過一時風騷的。如今雖年齡增長,風致未變,學問卻在一年一年增長。
“英英今天不聲不響,怎麼帶著弟子上門了?”
孟約:我先生連南山書院的院長夫人都認得耶。
呂擷英交遊廣闊,她認得的人,也未必帶孟約一一見過,所以孟約是今天才知道,呂擷英與南山書院院長的夫人舊有交情。
“令楹,我是為德音書院而來。”
關令楹笑道:“你也聽說了,幾個小孩子倒也做得不錯,竟把女書院也立起來。且說我們當年怎麼沒想這事,倒叫幾個小孩子做成了。這不,早幾天,幾個小孩子還到我這來,請我出山,去德音書院開班授講呢,怎麼,也邀英英了?”
邀是邀了,呂擷英不得工夫,也就沒細看,她繪畫今天才算校定呢。
前因後果與關令楹一講,關令楹思量片刻道:“理是這個理,但英英,眼下立個女書院已是不容易,何不慢慢來,總是往前進了一步,咱們再推一推,一步一步來,總能走到岸。”
“太祖昔年一等,女書院便等了三百年,如今再要等,等到何時去,再等三百年?令楹,人之一世,蹉跎著也就過了,何不做點波瀾壯闊的事,也好過在死水裡打滾掀浪,那浪能有多高。”呂擷英也考慮過慢慢來的事,但透過孟約,她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傾盡努力,學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更好的服侍男人。
沒有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