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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首明明看不懂,卻又好像什麼都懂的脫粒機研製中,偶爾回過神來,孟約會問王醴:“師兄,你會不會覺得我特沒意思?”
王醴搖頭,光看小甜甜心裡都甜,怎麼會覺得沒意思。看她神采飛揚,看她整個人精神飽滿地投入她喜歡的工作中,這比什麼樣的蜜月都甜美:“卿悅我亦同。”
孟約:麻麻,他這樣看著我,讓我好想吃掉他,或者被他吃掉。
“天色已不早,今日先回罷。”
孟約自然沒有什麼不能先回的,可看看滿院子恨不得死都要死在這裡,埋也要埋在這裡的作匠:“我倒行,他們恐怕不肯走,罷,就讓他們留在這罷,讓人注意送晚飯來,盯著他們夜深了歇息便是。咱大明的工匠也不知哪來的勁,一見著有用的東西,就恨不得抱死了,都一樣不弄明白不撒手。”
從科學院,到工部,再到民間,大部分出色的匠人,都有一顆赤誠無比的匠心。他們沉溺於自己事業,併發自內心地熱愛,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有多麼偉大,卻在做這這世間最偉大的事。孟約沒辦法幫別的,只能盯著這群人保持健康的生活作息,期望他們多活些年,只當是為他們共同的名字——明人。
王醴笑道:“年年何嘗不是一樣。”
為脫粒機,連蜜月都不要了,連新婚的丈夫都扔一邊,這精神,豈不同廢寢忘食是一樣的。
聞言,孟約不好意思,片刻後又一臉“老司機”的相兒:“你吃小明的醋哦。”
太祖的手札中,對他打下的江山,總愛呢稱小明,王醴自然能抓得準孟約的梗:“倒真有點,年年是否考慮一下,暫且抱我不撒手,先放一放小明。”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巷子口上,這已經是他們新婚的第五天,該走的儀程都已經走完,可謂正經的無事一身輕。賣豆花的大嫂如常地招呼二人,孟約眼尖地看到不遠處開了家新鋪子,像是放過炮,門前還有未掃的炮仗紅紙屑。那家鋪子的旗招上,畫的是個時下人不眼熟,孟約卻很熟的輪廓——縫紉機。
“師兄,我們去看看。”孟約倒沒想到,縫紉機的鋪子會開到這條街上來。
縫紉機店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進來看,或許因為清早開張的,這會兒大家已經看過了熱鬧勁,所以才冷清的。不管怎麼說,孟約進去看到幾架縫紉機齊整乾淨地擺在一旁,上邊還有試用的布料。
從試用的布料上來看,試的人應該不多,因為只有很少的線跡,也不排除沒什麼人會用,也不大願意嘗試來。孟約揣著一肚子問題,細細問迎上來的掌櫃:“售價倒是不貴啊。”
掌櫃但笑不言,從孟約的一身羅衫,外罩薄卻挺括的羊毛料比甲便知,這是個富貴鄉里出來的。當然,要叫掌櫃來說,其實也不能說貴,只是尋常人難以承受這價格而已:“自家做幾件衣裳,哪用得上縫紉機,要買也是成衣鋪買,繡娘裁縫買,他們以此為營生,買回去自然得便利。旁的,尋常人家有針熟線熟的婦人,富貴人家有繡娘,都犯不上買這麼個東西回去。”
孟約:我說為什麼生意冷清,掌櫃自己都覺得這東西貴,尋常人家沒必要。
掌櫃的觀念一時轉不過來,孟約也不想找蕭皇后去說人家如何不妥:“我卻覺得這好,日後我若有女兒,定捨不得她為學針線,被針扎手。這……總比手縫簡單好學吧,再者說,女兒家總會有想自己做點什麼的時候,可吩咐人去做總有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這時候若有縫紉機能自己動手,豈不美哉。”
掌櫃:倒也是。
同樣身為家長,掌櫃家中女兒早嫁了,卻有個才六歲,正學著針線,天天被針扎得淚汪汪的孫女。再想想整個南京,有女兒有孫女的人家有多少,另想想那些想自己動手的高門貴女有多少,掌櫃就覺得,這生意很可以做下去,沒準還確實能掙著養家餬口的錢。
縫紉機會大大降低裁縫門檻,至少孟約是這樣認為的,畢竟她都差點成了裁縫。要不穿越,要一直找不著工作,沒準她真會去做裁縫,其實她還挺愛這職業的。
“師兄,我們買一臺罷?”
王醴:“好。”
就當,給未來的女兒。
王醴會賬時,想的是:若有個女兒,該叫什麼名字好?
孟約對名字沒有什麼太大執念,正經是個名字就成,只要不取得跟撿來的似的,那就可以。憑王醴的才華,孟約覺得,肯定能取個走心的名字。所以,在王醴問她時,她一點不羞地,大大方方地擺手:“這樣的大事,你決定就好啦。”
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