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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急診大樓,我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地癱坐在了門口,雙臂交叉環住自己的身體,不住地打著寒顫。
我不是因為氣溫低而哆嗦,而是打心底裡的寒徹入骨。
對於李牧這位亦師亦友,我從沒有過像今天這樣的失望。
一直以來,他對我的呵護,對我的照顧與忍讓,都是百分之百的。
他沒對我說過一次重話,沒跟我紅過一次臉,即使他心裡清楚,這三年來我根本沒有一天忘記過慕睿軒,他還是對我一如既往的好。
也許正因為他清楚,所以我在潛意識裡,對他的期望值也特別高。
我一廂情願地認為,縱然我對慕睿軒有再多的牽絆,他都應該相信我,在他失蹤期間,我是不可能與慕睿軒做出那種苟合的事情。
然而,李牧的不信任,還有他那一巴掌,卻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同時,也完全擊碎了他在我心中那儒雅謙和的形象。
或許,時至今日,他也終於忍受不了我了吧。
我痛苦地將臉埋在雙手裡,無聲地哭泣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件帶著男士氣息的外套,輕輕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抬頭看去,站在我身側的,竟然是慕睿軒。
他看到我紅腫的眼睛,寒潭般的眸子,倏地黯淡了下來,挨著我坐下後,他冷冷地說:“李牧不是沒事了嗎?你躲這兒哭什麼?”
我的火騰地一下竄了上來,一把將他的衣服甩開,冷冷地看著他,“李牧沒事了,你是不是失望了?不過你應該慶幸,如果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你跑得了嗎?不要以為你跟華悅可以隻手遮天,每一次害了人都能逃過法律的制裁,如果李牧因為你醒不過來了,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慕睿軒聽見我提到華悅害人的話,愣了愣。
顯然,他也想到了華悅當初是如何害我、如何害得孩子慘死,又如何在她父親的庇佑下,躲避了法律的追責。
慕睿軒躲開我的直視,垂目看著地面,良久,他幽幽地說:“他打你,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
“他為什麼會打我,你忘了嗎?”我咄咄逼人地質問著他。
慕睿軒嘆了口氣,“鍾晴,事到如今,你還要為了他,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嗎?他已經不信任你了,你們兩個沒有信任基礎,你做的越多,反而會讓他覺得你做了虧心事,何苦這麼為難自己呢?”
我恨恨地瞪著慕睿軒,“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要說為難,也是你一直在為難我!我跟李牧本來都要訂婚了,是你把我拖入這灘渾水裡的。”
聞言,慕睿軒抬起頭,握住我的手,深邃的眸子裡,溢著深沉的情愫,“如果李牧信你,誰也破壞不了你們的感情,但現在這種狀況,卻只能說明他對你不夠信任,你們倆只是表面的和諧,內心深處,他一定從沒有堅信過你,你還要跟他訂婚嗎?”
我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
慕睿軒說的沒錯,如果我跟李牧沒問題,任誰都不會破壞我跟他之間的感情。
我嘴上說著對李牧信任,其實骨子裡,也反應出了我對他這段感情的不在乎,因為沒有哪個女人,在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從別的女人家裡出來、衣衫不整地跟那個人拉拉扯扯,還能心靜如水地說著信他。
而李牧今天對我的不信任,則是因為他心底裡一直壓抑著的不平衡。
他平時彬彬有禮,不給我壓力,不向我索取,可自從我給了他希望,承諾要與他結婚,他的這腔慾望便不用再受控制地釋放出來,以至在看到我與慕睿軒那不光彩的一幕時,他那剛剛開啟的情感之門,便再也關不上了。
所以他憤怒,他歇斯底里,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不肯相信我,甚至失控地動手打了我。
這一刻,我突然發現,前段時間李牧要走,其實是明智的。
由於我對母親的一時心軟,才最終造成了現在這種不可挽回的局面。
我,還是那個始作俑者。
想到這,我從慕睿軒的掌心中抽出手,萎靡地轉身要走。
但慕睿軒卻站起來,猛地從後面圈住我,溫情地說:“晴晴,別走。”
我的身體哆嗦了一下,但仍硬著心腸,聲音悽苦地說:“慕睿軒,你放過我吧。”
慕睿軒的胳膊反倒收得更緊了,他臉頰貼著我的脖頸,低低地呢喃,“三年前,我放你走,我以為那是對的,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而且錯的一塌糊塗,所以現在,我不想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