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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病人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你們可以在這裡,不過不要再刺激她。有什麼事再找我。”
醫生說著離開了病房。我和容若看著孟蝶,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孟蝶顯然是清醒的,她的眼睛瞪的很大,雖是無神,可是至少證明她是有知覺的。可是她卻沒有跟我們說話。
我想著醫生的話,並不敢先開口,怕刺激了她。所以,我暗自扯了扯容若,示意他去跟孟蝶說幾句話。
可是容若卻搖了搖頭,最後把我拉出了病房。
“過幾天等她好一些,我打算送她回香港去。離婚的事情……大概也要等一段時間。”他輕攏著眉對我說。我其實並不著急他離婚的事情。只是,對於他又要去香港那麼遠的地方,我的心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惴惴不安。
那種感覺跟放風箏差不多。那風箏抓在手上,心裡就是安穩的。飛到了天上,心就跟著揪了起來,生怕什麼時候繩子突然斷了,風箏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真的必須你送她回去嗎?”我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這樣問了出來。
容若的眸光凝在我糾結的眉間,似有不忍,也好像同樣糾結著。
我終究還是不忍他為難,跟著說道:“算了,沒什麼。你該送她回去的。畢竟,就算她做錯了事,你對她的家人還是應該有所交代才對。只是,你回去,我覺得……很害怕。”
最後三個字,其實是我斟酌了半天的結果。我不知道自己的害怕從哪來,反正真的很害怕。恐懼的感覺。
“怕什麼?”他摟著我的肩膀,輕聲問道。
我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我怕你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這話說的有些傻氣,可是,此時我的心裡真的有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感存在。而我又不知道怎麼跟他表達才好。所以只能用這種最粗淺,最直白的話語表達了出來。
容若的臉色瞬間柔了下來。他的目光彷彿一匹溫柔的輕紗籠住了我。“不會的。我一定會回來。我回香港也不僅僅為了送她。另有一些事情是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溪溪,我不能讓你受到半點的傷害。”
我想了想還是沒問他到底準備回去做什麼。因為就算不問,我大概也能猜的道。因為,他的家庭想必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和放過我的。上次他去了十天,雖然也或許做了一些努力,但是大概這努力還不夠。否則徐輝也不會帶著孟蝶跟蹤到我那裡去。所以現在,容若他一定是想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好給我,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安穩的未來。
他既如此想,我又怎麼能再阻攔他?
於是,我點了點頭,用堅定的神色告訴他:“好,我等你回來。”
我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雖然有擔憂有不安,但是我真的沒有預想到在不久的未來,我真的差點再也見不到眼前這個我愛之如生命的男人。
而容若,他得了我的肯定答覆之後,那眉間的憂色彷彿也少了許多。他輕輕的將我攬入了懷中,沒說話。只是這麼抱著我。
我們後來又進去病房看了孟蝶一次。這一次,容若先跟她說話了。他告訴她,過幾天等她情況穩定了,他會親自送她回香港自己的家。
我本來以為聽到這樣的話,孟蝶該會有些激烈的反應才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大概是很羞於見家人的吧。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只是扭頭,用那種空洞無物的眼神看著容若。就那麼看著,一言不發。
容若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之後也沒打算再說什麼。我們就這樣離開了醫院。因為許佳的關係,我們沒有回我之前那個住處,而是去了容若之前提供給我避難的那個住處。
這裡我並不陌生。所以住著也舒服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到了第四天,容若便跟我說他要回香港去了。
我心一疼,卻沒有說出半句不願意的話。那天早上,天陰陰的,臨出門的時候還下了點小雨。
他不讓我送她,說是還要去醫院接孟蝶。可是,從他沉鬱的眸光中,我看得出來,他是怕我見他走了難受所以才這樣說。
他既如此替我想著,我也就沒再堅持。只是,見他的車離開的時候,我站在那裡,淚,便如眼前的雨滴一樣,連綿不斷了。